沈辞回过身来,笑望着刘氏道:“我这海棠苑也没什么好金贵着的,孩子想来,只管叫她来玩便是,嫂子您不必多心……”
“哟,这话说的,”刘氏嗤之以鼻,鄙夷不屑的一笑,道,“沈大小姐进门时,光嫁妆就足足拉满了两辆大马车,还说,‘没什么金贵’?”
“呵……”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道,“我家轻雪年幼,这要是一不小心摔坏了沈大小姐的什么东西,我晏家可没有‘不低于这些’的东西来作赔。”转头向晏轻雪骂道,“小蹄子,看你还敢乱跟别人跑!走,快跟我回家!”
沈辞听出她话里有话,却不知自己是何时惹到了她。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嫁妆准备的丰厚了一点?
困惑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什么念头,沈辞急忙又追上去,拉住了刘氏手腕。
“嫂子,您何必如此见外,我既然已经进了晏家的门,往后便是一家人,何必分什么你我?前几日,沈辞曾略备薄礼想前去紫琼阙与嫂嫂闲话,可在门外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便只得先行返回。”
她故意停了停,观察着刘氏的反应。
却见她并未如自己料想的那样面露尬色,反而表现的更加的一脸不屑。这也就是说,她今日对自己之所以是如此态度,并非是怪怨她没有早点去登门拜访,而是另有原因?甚至,看她如此表情,似乎对自己的示好根本就不屑一顾?
那当日自己吃的闭门羹,很有可能便也不是她恰巧不在家,而是,她故意要将自己拒之门外?
沈辞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便笑着,更加亲昵的双手握住刘氏手掌,道:“摔坏了又有什么打紧,孩子玩得开心就好,东西坏了可以再买,我向来不甚在意这些,还是咱们一家人之间的感……”
“呵!”刘氏高声冷哼一声打断了沈辞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沈大小姐一句话,就将我晏家一半的家产要了去,可不是就‘不甚在意这些’了吗?嘁,本来舅公都已经说好,等到将那些店铺都盘出去了,就给我和晏宏一大笔钱,然后另置一座大宅出去自立门户,这倒好!被你一个外人平白的捡了便宜,我……”
第一次见面就撕得太难看终是不太好,刘氏到嘴的脏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明人不说暗话。沈辞,你我都知道咱这家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也就不必再做什么兄友弟恭、妯娌情深的戏码了。你自住在你的海棠苑,我在我的紫琼阙,反正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谁也见不着谁,咱们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掺和谁。你呢,也不必来找我送什么礼,闲什么话,咱们便像以前素未谋面时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便好。轻雪,我会更加严厉的管教她,日后,绝不会再踏进你的海棠苑半步!”
话毕,一把抓起晏轻雪小手腕道“走”,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去。
“嫂子……”她一番话像连珠炮似的,沈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我我”的嗫嚅半天,愣在了当场。
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徐徐转身。
原本以为,晏家财产之所以会全部落入那个外人李生贵手里,是因大哥晏宏性格软弱,嫂子一介女流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不得不屈服。甚至还想着等自己过门后,或许可以帮他们将财产夺回。若有需要,甚至将自己手里晏栩的财产拿出来一起平分也无不可。毕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若是晏栩明白,也定会同意的。
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余想了。
人家几个人好得很,李生贵是晏宏的亲舅舅,财富可以交给李生贵支配,甚至可以共享!你和晏栩才是外人,是平白阻了人家财路的绊脚石!
呵……
沈辞无奈冷笑一声。
罢了。
既如此,那便如你所说,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昂首,挺胸,大踏步往屋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您的好友晏栩,喊您一起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