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哥哥…’澧兰轻轻地、小心翼翼试着叫唤。
可她唤不来这般娇软的称呼,他也不会允许她这般叫唤吧。心有酸楚,嫉妒羡慕。
澧兰下床,未穿鞋,垫着脚尖走去门口,想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样。与帝君和云善相熟的应是天界女仙,定是貌赛芙蓉的美貌。
正要走至门边,忽听北霁帝君揶揄:“云善对我也很珍惜,我也算屈指可数之一?”
“帝君就爱开玩笑。”女子笑道:“那是不同的,善哥哥对帝君怎能同小兰花一样。”
云善开了口:“的确不同。”
北霁帝君哼了一声,道:“你威胁她要取了她内丹,这算不同?”
“取内丹?!”女子惊呼:“善哥哥要取那兰花的内丹?”
澧兰莫不敢呼吸,心跳震得要跃出似的,她一动未动,静静等着。
片刻,听得他回答:“确是。”声色淡凉无温,一如往常。
一句短促话语,便似一把利剑,直直戳入澧兰心口,疼得她捂着胸口弓着背。
她以为自己确实是不同的,因他午夜在耳边的轻柔细语,因他灼热的呼吸,滚烫的身躯。这些不都只有她才感受得到吗?
蓦然回想,她也只能从云善身上获得这些罢了。他从未没说过喜欢她,她也不敢道出这句话。如此思来,即便成了夫妻,她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内丹,丹取人散。
澧兰回到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明明是春阳乍暖,却只觉身骨刺寒,凉透了整颗心。
是夜,云善拥抱她时,她喘着气,眸蕴泪雾望着他:“你还会取了我的内丹吗?”
他停顿一瞬,倏尔比方才更加迅猛的力度,击得她摇头哭喊。
“你很怕?”清冷的声音如凉水陡然浇灭她的热情。
澧兰呆呆望着床顶浮动的纱幔,眼中敛入的烛光片片碎裂。
“怕…”她声音轻得像喘息,只有她自己听得到。怕我变回那株没有灵智的兰花,将一切忘光,再记不住你。
数月后,云善带几位鬼修去佛祖那听经堂。
待他离开,澧兰站在崖边,望着蔼蔼云雾,双腿直颤。
往日都是云善带她飞下山崖,可她不能退缩。虽然她不会结界,但会御物飞行。断水崖有阵法和结界,她得了云善的灵力,修为大涨,拼一拼定可以冲破。
澧兰手掌紧紧握着一根用来飞行的树枝,深吸口气,闭上眼纵身一跃。不是无玡村的方向,而是她出生之地,澧河的方向。
山崖很高,下坠极快,阵法中的风像无数利刃细刀割着她身子,脸颊、手臂、双脚,寸寸割裂,无一幸免。
鲜血迅速将她月白裙裳染了个红透,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流不干似的,痛得她咬牙闷哼。
直到冲破了层层结界,快要落至地面。浑身淌血的她已无力再施法术飞行,手中树枝断裂,身子直直朝澧河坠去,意识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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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慌到心间发颤、步履踉跄,未曾有过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