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兰对亲吻上了瘾,每到夜晚趁他熟睡之际,便缓缓挪动身子,伸着脑袋在他嘴上偷偷啄一啄。
可最后…被吻得死去活来的也是她,也不知他是装睡还是真被她扰醒的。
即便如此,她仍是乐此不疲、甚至几分雀跃,而他的纵容也让她愈发大胆。而每次半夜,他都要钳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将她禁锢在一旁,背对她而睡。
有一日,沙青和赤魅办完事来找她聊天,她将赤魅拉到房内,说出自己的烦恼。
“亲亲明明很开心,我也感觉云善很喜欢。但每次到后面,他都会将用法术将我双手双脚禁锢,还冷着脸将我扔到一边,然后一整晚再也不理我。”
赤魅惊讶道:“你同尊者同床共枕这么久,还只是亲亲?”
澧兰眨眨眼:“还会有什么吗?”
赤魅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一排大尖牙:“想来也是,你们还未成为夫妻,尊者当是不会与你行夫妻之实。”
澧兰知道夫妻是什么,无玡村有很多夫妻,就是住在一个房内的男女。她同云善是住在一个房内,但他们不是夫妻。
“怎么样才能是夫妻?”或许成了夫妻,云善就不会取她内丹,她便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她这般单纯念想着。
赤魅沉吟片刻,道:“尊者不用拜天不用礼地,也无高堂跪敬。许以日月为证办个简单仪式就行了?”
澧兰云里雾里听着,不太理解,又问:“那夫妻之实是什么?是不是行了夫妻之实就是夫妻了?”
赤魅看了看她,赤色的影子忽着兴奋红闪光,凑在她耳边小声:“就是两人晚上一起摇摇床啊。”
澧兰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这摇摇床是个什么东西,便想亲自打探一番。
终是等到一个月后,云善带她下去无玡村住。
有一晚,澧兰趁他在万修坛同几位鬼修授法,偷偷溜进村子。寻到张娘家,悄悄蹲在屋子窗下,侧耳聆听动静。
蹲了一个时辰,腿都快麻了,正败兴归去时,忽听得一声娇喊。她缓缓站起身,透过窗缝,朝内看去。
只见红烛摇曳下,床幔摆晃出阵阵波纹,合着吱呀板声。
女子在下,摇头晃脑,红潮满面,哭哭啼啼。男子在上,奋勇追击,汗流浃背,粗重喘息。
澧兰瞧得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咽了好几下口水。就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忽而,一只手拍在她肩头。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刺破静夜。
“谁!!”张娘和郎君顿时惊得一吼。
待郎君开窗时,哪还寻得到人影。犯案的澧兰早被某人拎着后领拖去了万修坛上的洞屋中。
洞屋四壁光滑,屋内阴凉潮湿,昏暗沉寂。向来喜好阳光的澧兰一直不太喜欢在这儿住。
以往每次被拽来住,她总会抱怨两句,这会儿纵使对洞屋有再多不满,也不敢说半个字。像个小媳妇般,跪坐在石床上。旁边靠坐在床壁的正是从案发现场将她拎回来的云善。
澧兰将自己的‘罪行’和‘犯案’的原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低下头等候发落。
在她颤巍巍等了半晌,清润声音终是响起:“夫妻之实?你想与我结为夫妻?”
澧兰咬唇点头。
云善问:“为何想同我结为夫妻?”
澧兰委屈撇嘴:“你不愿意吗?所以才会每次都将我禁锢。可若不是夫妻,我就不能与你永远在一起。”
如此,你会取了我内丹,届时我就会丢却心智,将你忘记。或许还会将这两百多年的一切忘光,怎堪它们如烟云消逝,于我那般珍贵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