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仙家倒是挺闲。沅止声色稍严:“不会处理便不处理。天刑殿是量天规、定刑罚之地,惩戒违反天规、乱恶生事、谋害性命等罪者,岂由他们胡来扭曲。日后再投状子,你便回复,因私情之事投状者皆按闹事惩治。”
书莫渎哑然无语,这先例也是您开的啊……真是不怕得罪天庭的仙家!不过尊者也确实无需惧谁,佛祖赐他法号,天帝也会礼让三分,谁敢疑议。
罢了,反正他是顶着尊者的名义办事,如此强硬倒是省去麻烦,不用处理那些个复杂关系。
书莫渎即刻恢复公办状态,恭敬问道:“尊者今日有何事需交代?”
沅止问道:“胥迁上仙是否有派喜帖?”
又是胥迁上仙?书莫渎敛下疑惑,回道:“今早有派,属下还未回绝。”
他简短吩咐:“无需回绝。”
书莫渎讶异,尊者向来不参与任何宴事,遂问:“是要属下参加吗?”
沅止淡道:“不用,喜帖留好就是。”
书莫渎不解,少刻后恍然了悟,凑至水镜前,欣喜不已道:“尊者是要回来吗!尊者要去参加婚宴吗?尊者……”
沅止广袖一拂,水镜霎时消散,也止住了书莫渎欢欣雀跃的声音。
他捻诀,身形变回十岁模样。如今可维持原身约莫两个时辰,参加婚宴该是足够。
两日后,松萝山来了个不受欢迎的上仙。
严格来讲,这不受欢迎只是对沅止而言,毕竟澧兰指明要人家亲自来送喜帖。
胥迁察觉出他毫不掩饰的敌意,这不,院子罩上了连他都进不去的结界。仍是端着温和有礼的姿态,问道:“兰儿她什么时候回来?”
沅止冷色盈目:“上仙即将完婚,怎能再如此亲昵称呼我师父,还望注意些。”
不过于他胸膛之高的孩童,语气神态像个小大人般,竟带着教训般的口吻。胥迁只当他是维护自己师父,也未同他计较。
又道:“是我一时不察忘了改称呼。小弟子可否解除结界让我进入院中候等你家师父?”
沅止直言拒绝:“你将喜帖放下便是,我自会交于师父,倘若想等,就在院外等吧。师父曾叮嘱,闲杂人等不可入院。”
未有敬称不说,竟还这般不通道理,罔顾礼数。胥迁面显不豫之色,也不知亦莲为何非得邀请澧兰,说是致歉,也为了让仙家们赞许他们的大度,借机对他们改观。
本以为澧兰会回绝,她却要他亲自送贴,这下自取其辱讨了个闭门羹。不在便算了,她去了婚宴反倒让大家尴尬,届时众仙家定也会嘴里多私语。
他正要告别:“竟然你家师父不在,还望你帮我转告……”
“上仙怎不进院子里坐坐?”澧兰清悦的声音霎时从后方传来,截断了他的话。
胥迁颇有怨气,是你这没礼貌的徒儿不让我进去,转身就要开口。便见对面女子款步行来,提着放满松萝的竹筐,藕荷纱裙随风轻扬,摆动间隐现曼妙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