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走上前,却见许清脚下是一张蒲草软席,原来并不是席地而坐。她见众人都矮身坐在地上,不由得奇道:“清儿,你们做什么呢?有好端端的假山凉亭不赏,有椅子凳子不坐,怎么坐在地上?是我没见识过的新玩法么?”
许清和郑氏生得很像,一张圆圆脸儿,杏眼翘鼻显得有些稚气。听见自家表姐发问,许清笑着拉钟素坐下,说道:“这还是越陵公主想的好法子,说宫中如今时兴一种叫曲水流觞的玩法,我们也才坐下呢,姐姐来得正好。”
说着便对上头笑道:“公主,您来给我们说说怎么玩?”
钟素坐了下来,抽空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不仅越陵公主在场,连钟晴也满脸不情愿地坐在边上,正扯着嘴角假笑,笑容倒还像样。可惜她那微微蹙起的眉毛却出卖了她抗拒的心情。
这倒奇怪了,怎么钟晴竟安安分分地坐在女子群中,不去四处招摇了?
才奇了一下,越陵公主就替钟素解了疑惑:“众位姐妹,今日许府宾客盈门,若是四处乱撞,不免玩得不尽兴,下人们也伺候不好。因此我和启王兄说好了,咱们不必给许府添麻烦,就玩这曲水流觞便可。这也是咱们对许夫人的一番心意。”
说着满脸倨傲地笑了笑,仿佛施舍了多大的善心似的。
钟素恍然大悟。怪道呢,原来是王爷和公主说好了要玩这个。贵人要曲水,众人自然只能跟着流觞,钟晴哪里敢和贵人叫板呢,她心里再怎么想招摇,还不是只能乖乖坐着。
只是越陵公主何时这样善解人意了,难道真是冲着许府的面子?前世也并没有这一出啊。钟素胡乱想着,忽地听见越陵公主又开口了。
“西院是各位大人在说话,这便不提了。王爷和公子们都在东院,那是下游,咱们在南院,算是上游。咱们无论是写了诗,还是作了画,都放在这木托盘里,顺着水飘到东院去,算是出题。不过众位可得记着,上边不可署名。
东院自有人取了赏析,各位男宾觉得合眼的,便和诗一首,或回作一幅画,算是答题,再由下人们送回我们这里。不论是出题还是答题,都是两炷香的时间,既取一个精,又求一个快。众位瞧这个法子如何?”
众人一听都争先恐后地赞妙。只有个钟晴,脸色僵硬地扯着嘴角假笑,仿佛听见有人要来抢她的首饰似的。
有的眼利的姑娘瞧见了她的脸色,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不由得掩口偷笑起来。
那位钟二姑娘最擅长歌舞曲艺,若是叫她当众起舞,她准能博得王爷公子们的喜爱,可是若这样安安静静坐着舞文弄墨,她可就是两眼一抹黑了。别说是文采斐然的灵华郡主了,就是她家那个平平无奇的长姐都能轻易压过她。
谁知越陵公主像是和钟晴过不去似的,又补了一句:“如今有的人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成天地招蜂惹蝶,实际上却没什么本事。我这个法子可容不得那些人投机取巧。”
说着定定地看着钟晴,神色淡淡地问道:“钟二姑娘,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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