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深知道,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他不太明白:“我没有想凶你们的意思。”
自从双亲去世之后,江鹤深收敛了小孩子玩闹的心性,开始变得好学且勤奋,彼时江家被一些旁支窥视,他无能为力,到十五岁之后才逐渐把控大局,经历使然,让他自然而然变成这幅不苟言笑的模样。
江鹤辰嘟囔:“但你一直都很凶。”
江鹤深甚至都没跟他开过玩笑聊过天,两人之间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父子,关系畸形,江鹤辰对他哥有一种依赖感,但也有一种儿子对父亲的天然畏惧。
他们站在长廊中聊天,四周交谈声不止,显得喧闹,江鹤深随意找了间房间,把他拉进屋,落锁,屋内静得只余墙上的时钟滴答走动。
江鹤辰突然拘谨,咽口水:“哥?”
江鹤深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眼神示意他也过来,江鹤辰慢慢挪动,不懂他葫芦当中卖了什么药,连坐都不敢坐下。
换成是以往,江鹤深或许会扯大了声音,凶巴巴地跟人说:“坐。”
他确实想这样开口,只不过刚想起个头后,就被他迅速压制过去,改换成一副温柔的口吻,说道:“过来坐。”
江鹤辰的表情如遭雷劈,愣愣地顿住了,即便这样江鹤深也没恼,依旧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过来。”
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中间距离隔着远,经历了大一分钟的沉默之后,江鹤深先开口:“我们聊聊天。”
江鹤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胡思乱想,还以为是怎么着,心里边怕得不行,条件反射,他这一系列反应看在江鹤深眼里,又是对他极大的控诉。
他努力放缓声音:“哥跟你聊点平常的事。”
江鹤辰问:“聊什么?”
江鹤深也不知道应该聊什么才好,他心里没有那一个概念,鲜少有和谁推心置腹地聊过天,现在也是,他难得没有露出掌控一切的表情,而是显得有些迷茫,搓手:“就随便聊聊。”
江鹤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