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江鹤辰绕开那些碎嘴的邻居,心情不畅,想要找个封闭的角落好生呆上一会儿,只不过在拐角处,就和江鹤深撞了正着。

彼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一脸阴郁,妥妥像个叛逆少年。

江鹤深自从跟苏觅在一起后,两市来回跑,心思都在那上面,说起来,跟江鹤辰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眼下乍一看到他叛逆的模样,惊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找他谈过心。

他把人喊住:“去哪儿?”

两兄弟之间之前那事还没过去,江鹤辰见到他时就觉心里边发堵,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于是话语尖锐,试图气死他哥:“不用你管。”

他转身要走,江鹤深拉住他胳膊:“站住。”

江鹤辰被他哥这一拉,人就当即怂了下来,只不过他到底是要面子,僵着身子不回头,也不认输,但不敢继续迈开向前的步子。

江鹤深把手松开,江鹤辰才暗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好险。

没有办法,他的叛逆精神已经到了极限,跟他哥说上这一句对着干的话,已经耗费了他的大半勇气,从小留下的阴影使然,对上江鹤深,就觉得双腿打颤。

江鹤深松开手后没有说话,来来回回上下看了几眼江鹤辰后,问:“你在怕我?”

还没等江鹤辰回答,他又确定:“你在怕我。”

江鹤辰跟苏觅一样,都害怕他,但江鹤深并不希望如此,他希望苏觅依赖和信任他,希望他的弟弟崇拜和平等地对待他,他们是他的亲人,江鹤深不想高高在上。

江鹤辰缩了缩往前走的脚,连带着缩了缩脖子,回答:“从小就怕你。”

江鹤深皱眉:“她也怕我。”

她指苏觅,不用多说,江鹤辰也知道他哥说的是谁:“她当然怕你。”

这么凶,谁不怕。

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江鹤深的面讲,生怕哪里说得不好听些,触到了他哥的逆鳞,但江鹤深却问他:“为什么都怕我?”

江鹤辰噎了一句:“哥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