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心道:嫁的就是我,看不见吗?刚刚就不该觉得不好意思,没坐在月娘边上。
陆仁起身坐到李月娘边上,“月娘,这是谁人。”
其实也不怪安文钦,陆仁与月娘相对而坐,安文钦的方向看来,陆仁正巧被茶馆放在处面招揽生意的那块写着“茶”字的大布帆给挡住了。
安文钦看着月娘身前摆着的粗瓷碗,劣质点心,心中一阵神伤,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被人如此不经心的对待。
但是他是知礼之人,月娘如今已为他人妇,自己不能打扰。
安文钦失神落魄的走了,小厮连忙跟上。
陆仁一脸莫名奇妙。
李月娘咬了下嘴唇,“放之,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曾向我提亲的安文钦,我和他没什么的。”
陆仁拍拍李月娘的肩,“我信你。”
李月娘笑了,她本就是一张未语带笑的脸,一但笑了,就是鲜花盛开一般。
“得君信之,定不负之。”
安文钦一脸受伤的回了安候府,吴爱莲见了,想要关心夫君一二,安文钦却是避入书房。
吴爱莲神色不动,唤了跟着安文钦出门的小厮一问。得知竟是为了李月娘,她也没有立时发火,打赏了小厮,转身和安候夫人禀告了一声,找了个理由,就回了娘家。
待到见到了吴夫人,吴爱莲才哭了出来,吴夫人只得她这么一个嫡女,当真是心肝儿肉的疼的,见女儿哭了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吴爱莲只是哭,吴夫人是劝又劝不住,问又问不出,急得和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突然,她指着爱莲的贴身丫鬟,呵斥道:“说,你来说,怎么回事,小姐哭得这般伤心。”
丫环急忙跪下道,“小姐叮嘱奴婢不让说,求夫人恕罪。”
吴夫人一听,果然有事,当下就道:“我有儿,你受了什么委屈,为娘都为你出气,别气坏了自个儿,好孩子,你就说出来罢。”
吴爱莲只是垂泪,丫环忍不住道:“夫人,小姐受了大委屈了。”
“住嘴。”吴爱莲呵斥丫环。
“小姐骂奴婢,奴婢也得说,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受委屈。”
吴夫人连道:“好碧儿,快快说来。”
碧儿道:“夫人,姑爷心中有人,他日日夜夜不忘那李月娘,平日里不给小姐好脸色,今日更是去见了那李月娘,小姐就是想问下姑爷去了哪里,姑爷还推了小姐一下。”
吴夫人是气了个仰倒,这安候府欺人大甚,居然这般对自己女儿,“我这就去安候府说理去。”
吴爱莲哭道:“这如何说得清?撕破了脸皮,我如何在安候府过日子,难不成你要叫女儿和离吗?”
吴夫人气愤道:“那也不能让那安文钦白白欺负了你。”
吴爱莲道:“文钦本就与我青梅竹马,若不是李月娘橫插一脚,我们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今文钦只是被李月娘迷住了,娘,你若是去骂了文钦,让他不再理我,我......我......我......。”吴爱莲说不下去,又哭上了。
吴夫人实在是没有主意,但她是见不得女儿掉眼泪的,劝了一会,见实是劝不住,咬牙道:“好孩子,你莫哭了,娘帮你把那李月娘打发的远远的。”
“这如何做得到?”
“娘自有法子。”
吴夫人信誓旦旦的道。
送走了女儿,吴夫人就叫丫环守在院门口,听得回禀吴尚书回来了,当下就哭了起来。
吴尚书是一进房门就看到吴夫人在哭,虽然吴夫人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平素是保养的非常好,模样好似二十七八,又有了妇人那种成熟风韵,吴尚书与吴夫人近几年反到感情更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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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夫人知道,吴尚书就好个美人垂泪,然后他英雄救美,听到吴尚书问自己何是伤心,吴夫人擦了擦眼泪,“妾还有谁敢给委屈受?有夫君的面子在,大家只有奉承的份。”
吴尚书听了,是抚着自已的八字胡,很是志得意满啊。
“只可怜我那莲儿在安候府日子难挨。”
“怎么,谁欺负莲儿了,是她婆婆?还是安文钦那小子。”
吴尚书也是个疼女儿的,自然关切。
吴夫人将吴爱莲回家的种种情节说了,又是忍不住哭道:“要是有什么法子,能叫那李月娘远远的离了京城就好了。”
吴尚书道:“这还不好办,那李御史本就要外出巡查了,李月娘想来是得跟着一块走的。”
吴夫人道:“老爷不知,那李月娘,昨日里成了亲,嫁得是新科进士陆仁,如今怕是得待在京城了。”
“陆仁。”
吴尚书想了一会,也想起了这么号人物,有点才华,不过,既然他娶谁不好非娶了李月娘,那就只好打发他到别外去任官了。
“无妨,我明日就去史部,找个离京城远点的地,让这陆仁上任去了就行了。”
不要太方便,吴尚书一个吏部尚书是总管此事的,一个新进的进士任命,有他操持,半日就能批复下来。就是太子那都不必惊动。
吴尚书次日,特意为陆仁找了个远离京城,不富庶难出政绩的地方,想着不在上面熬上几任,想来是挪不动窝了,怕是得有十来年不来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