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筹莫展,唉!
“不知小姐有何烦忧之事,可否说出来,让在下替小姐分忧一二。”一道浑厚的声音在沈青黛的前方响起。
她抬起头,看见梁信正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淡黄竹纸。
碧云见到他,立即上前,略带点娇斥道,“你去哪了,我和小姐等候你多时了,还以为你跑了呢。”
梁信被碧云斥得怔愣了一会儿,然后立刻朝碧云作揖躬身道:“不知姑娘与小姐大驾光临,劳烦久候,是在下的不是。只是在下还没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又岂敢轻易离去,梁信虽不才,但也做不出这等知恩不报之事,还请姑娘勿要如此看待在下。”
他突然行此大礼,倒把碧云吓了一跳,她忙上前扶起梁信,道:“我和你说笑呢,你倒还当真了,快起来快起来,你行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我了,真是个呆子。”
沈青黛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一不小心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把两人闹了一个大红脸。
“小姐,你还取笑奴婢!”碧云听到她的笑声,回头又羞又气地跺脚道。
那头梁信直起身后,摸了摸后脑勺,古铜色的脸上显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不过很快,梁信就镇定了下来,他先将手中的竹纸放在了桌上,然后对沈青黛道:“不知小姐此来所为何事?”
见他问起此事,沈青黛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不知你对当朝丞相沈灵均有何看法?”
不知道沈青黛为何要问此,但梁信还是老老实实道,“沈相为人高风亮节,风骨不凡。所出之政无不利国利民,其身居高位,上报君王下恤百姓,秉公直谏肃正国纲,如此作风,实乃天下我辈儒生之表率。”
沈青黛听他如此说,放心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你可愿做沈相门客?”
听他话里的口气,应是对沈灵均极为推崇,所以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梁信怔道,“沈相门客?小姐,你,难道你是……”语气略有迟疑。
果然不愧是注定留名青史的一代名臣,反应就是快。
沈青黛干脆承认道,“不错,我正是沈相之嫡女。”
她这次前来禅化寺,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说服梁信投身相府,成为沈相的门客。
自那日遇刺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梁信便没再继续去城内酒楼做事,平日里只在寺庙里抄写些经文讲义,散发给众香客们。
她不忍见梁信一身才华不得施展,就想让他先做个相府门客,沈灵均此人极为惜才,若知梁信能力,必定会举荐其出任官职。
如此一来,她也算多了个助力,况且承恩侯之事未了,他若在京也好暗中查访,岂不两得。
“阁下可愿?”
“多谢小姐,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