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杨心月面色被无形的黑暗笼罩，说不清是嫌恶还是愤恨，冷冷凝在女人身上，仿佛要生生世世记住她此刻的狼狈。

她忽的恶狠狠拽住女人带着珠翠的发髻，往地上一甩，竟是真的用足了全力。

随着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声顿时惊住的工作人员。

还有同在现场看到这一幕的男人脸色也蓦地阴沉下来。

但其实杨心月并没能占尽便宜，刚刚她动手之前，沈糯心中早有感应，把自己发间有尖锐金属物的地方送过去，一把攥住的话那酸爽……

算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吧。

沈糯忍着疼痛微微皱眉，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居然low到这种程度，照此下去她可能真的要被杨心月整死，但还是延续接下来的戏。

众人噤若寒蝉，片场陷入死寂。

她自顾自埋头笑了一会儿，直到少女终于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嘴角牵勾傲慢的弧度，朱唇轻启，带着清泉般微凉的嗓音，字正腔圆，气势十足。

“……就算本宫死了，你也只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

杨心月狰狞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地刺破空气，将女人狠狠钉在原地。

浑然不觉间早已成了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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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窃窃私语接连不断地响起。

杨心月自以为瞒过所有人，咕咕哝哝，听得不真切，还以为是在嘲笑沈糯，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悄然划过一丝得意之情。

呵。

中场休息半小时，沈糯去卫生间理理妆容，顺便洗洗被地板弄脏的手。

人们来来回回。

有人还大着胆子来问，“糯糯姐出血了吗？”

沈糯摇头，“没事。谢谢你。”

大约过了三分钟，卫生间只剩下她一人。

杨心月悄无声息地进屋，咔哒一声，把门锁上。

“……”

游戏开始了。

沈糯不发一言，眼底平静，屋内是冷调的白炽灯，打在侧脸像是滚着一道流淌的寒水。

杨心月先透过镜子细细打量正在补口红的沈糯，“百闻不如一见啊，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