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约了谁都推了。回去准备衣裳,后日跟我去庙里,给你哥哥秋天的府试祈福进香。”
廖陶陶垂着头吸着鼻子拖着脚,走出林氏居住的正房。母亲误解朋友,还逼她对朋友爽约,真是闷死个人了。转头看看黑乎乎的屋子,觉得更闷,就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
一声门响,廖陶陶回头看,是哥哥廖惟荪出来了。
他也是慢慢地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廖陶陶问,“哥,你怎么了?”
廖惟荪半晌才反应过来,向廖陶陶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回去歇着吧。”说完自己就先转身回了房间。
丫鬟服侍廖陶陶洗漱上床,吹了灯了,廖陶陶隔着帐子和窗扇一瞧,对面哥哥的房间里还隐隐有烛光透出来。她心里不踏实,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一夜没睡好的还有阮明怡。
傍晚时候,她们到了家。马车停好,阮明怡下了车,本想跟舅母请安后就回去了的。不想舅母开口叫住了她。
“明怡,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阮明怡往旁边看,表姐方樱瞥她一眼,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心里就有点明白,说不定之前在花圃的事情,表姐向舅母告状了。
告呗!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日,可现在想起来还有气呢!
表姐明明就知道那童莲花的来历,也知道那对她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还故意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也都还好,看一看也就罢了,可她却给廖陶陶讲那花的有趣之处。否则的话,廖陶陶初次见到又怎么会知道呢!
表姐先说倒也好,就算她不说,自己也要对舅母说了。
舅母虽然疼爱表姐,可舅母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只要知晓事情的原委,就绝不会偏私的!小的时候便是如此,现在也不会两样。
阮明怡不慌也不怕。她跟着柳氏走进屋,从善如流让坐便坐,紧紧抿着嘴,攥着小拳头,把腰挺得直直的,专等着柳氏开口提花圃那件事。
柳氏坐下,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抿一口润了润嗓子,瞥一眼阮明怡,开口道,“你也别这么紧张,找你来没旁的事。只是你跟你姐姐都大了,别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开始学习料理中馈,就想也给你们几件事练练手。”
“啊?”阮明怡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表姐她……”她没告状吗?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柳氏就给她挡回去了。
柳氏道,“这段时间事情不算多,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娘的忌辰。我已经把对牌交给你姐姐了。你们姐俩商量着办吧,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有往年的定例可循。全都准备好了,记得拿来给我看看。你娘去了有十年了,也可以好好办一办。”
回到自己房间,阮明怡一边洗脸一边犯愁,心里闷闷的,非得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这种闷才解了些。可也只是一时,过一会儿又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又沉又闷。
对牌在表姐手里,舅母让她和方樱商量着办,难道自己只能上赶着去找表姐了吗?
她不想去。
“舅太太跟您说什么了?是很难办的事情吗?”
海棠正给阮明怡通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这张小脸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叹气的,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