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尚顿时怒了,“岂有此理!一样考进去的,凭什么要让二娘在外头听讲?是哪个混账闹事?”
“周家四郎挑的头,其他各家也多有参与。”谢蕴叹道,“二娘选的这条路,不好走啊!”
柳尚来回踱着步,道:“明日我去找周相,陛下亲准的入学,孩子们凭自己能耐考进去的,谁也不能撵她们出去!”
谢蕴道:“你别着急,等二娘回来,看看她怎么说吧,或者她心里已有了主意,让她历练历练也好。”
“好,等她回来我再问问她。”柳尚突地想起一事,转身便向外走,“我这就去找刘文起,原说让昭纯秋天进国子学,既然二娘去了,让他也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福熙公主府中,柳绵绵和上管道致、窦绾并肩坐在窗下,季棠独自倚在短塌上,懒洋洋道:“周家是越来越不行了,瞧瞧这些子弟都干的什么事。长盈你放心,我今日起晚了懒怠动,等明日我亲自去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周愔敢不敢跟我废话。”
“杀鸡焉用牛刀?”柳绵绵抿嘴一笑,“若是你去,岂不是给周愔长脸了?到时候他又好出去说嘴,什么不畏权贵,什么风骨气节的,才不要白便宜了他。”
“也是,”季棠道,“你有什么主意?”
柳绵绵沉吟着道:“刚刚去了一天,诸事都不熟悉,一时也没想出来妥当的法子。不过我觉得,那些人处心积虑,就算应付了这次,难免还有下次,若总是等着他们发难咱们再来应付,未免疲于奔命,不如咱们先发制人。”
上官道致点头道:“不错,与其被迫防守,不如抢先出击。”
窦绾忙问:“该如何出击?”
“我还没想得很清楚,但是第一步,肯定是要对付周愔,把他这个为头的按下去,其他人自然不足为惧。”柳绵绵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周字,跟着圈了起来,“咱们先打听打听此人的喜好习惯,然后再商议个办法,总之要蛇打七寸,打得他再也不能挑事。”
“周家人打紧的好(hào)名,”季棠道,“不管他们做什么事,头一个想的就是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名。”柳绵绵在桌上写下此字,又见刚刚那个周字早已半干,只剩下隐隐水痕,不觉又是一笑,名利二字往往令人疯魔,若周愔真是个汲汲于声名的,正好在这上面做文章,“既如此,咱们想办法引他上钩,让他在最得意的事上狠狠丢一回面子,这样一来,不信他还有脸跟咱们吵嚷。”
“第二,你们得想办法尽快出了屏风,”上官道致沉吟道,“若是拖得久了,所有人都会将这等不公之事当成平常,到时候你们要想与他们平起平坐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