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耻大辱,哪个男人能忍?

“你这不要脸的贱货,竟做出这样的龌蹉事,和下人私通,贱蹄子,”薛柳氏指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林舒婉痛骂,因为狂怒,胸口剧烈起伏,“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我和佑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坐在薛柳氏下首的柳玉莲,用帕子点了点眼角的一滴泪珠:“姑母,这都是玉莲的错,惊动了那么多人。”

柳玉莲抽泣了一下:“那间厢房平日一直是锁着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厢房门开着,又听到里面有动静,心里觉得奇怪,就推门进去。没想到竟看到,竟看到……”

柳玉莲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林舒婉,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看到小表嫂衣衫那样,那样凌乱不堪的,和一个男人……我一时惊吓,才忍不住喊起来,引来了众人。

都是我不好,害得小表哥和姑母失了颜面。”

“不关你的事,”薛柳氏朝柳玉莲摆了下手,“是她做出这等下贱事,与你无关。这次,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绝不能就是善了。”

“求老夫人,求三爷饶了小姐,小姐是被冤枉的,小姐是被陷害的。求老夫人、三爷明查。”

丫环画眉在地上跪走了两步,扑倒薛柳氏的脚边,一边给薛柳氏磕头,一边哭喊。

“咚,”画眉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响头,抬头时,额头中心赫然一个圆形的红印,“求老夫人三爷明查,小姐是被冤枉的。”

“滚开,”薛柳氏对相府来的陪嫁丫环一向不待见,一脚踹开画眉。

这一脚正中画眉小腹,画眉吃痛,跌坐在地上。

薛柳氏转头,问薛佑龄:“那奸夫审问出来了吗?”

“审问出来了,没有用刑,直接招供了。”

薛佑龄身穿天青色的素锦直缀,料子上虽没有花纹,但细腻有光泽,他的腰间压了块白玉,白玉莹润无暇,十分通透。他坐姿笔挺,芝兰玉树,白玉玉佩下挂着的流苏从他腰间垂到了椅子上。

他俊秀的眉毛微蹙,狭长的双目露出厌恶之色:“说是薛林氏和他约好了时辰的,到了时辰,薛林氏就支开下人,和他到厢房里幽会。”

薛柳氏转过头,朝林舒婉冷哼一声:“你那奸夫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舒婉跪在地上,一个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像决堤一般向她脑子里汹涌灌输,还有不属于她的情感,悲伤的,屈辱的,不甘的,也一起向她脑子里灌。

她头痛欲裂,巨大的痛苦,让她浑身直冒冷汗。她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看到周围的情景,却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生生受着巨大的痛楚。

“小姐是被冤枉的。”

画眉雇不得小腹疼痛,跪走了几步,来到林舒婉身边:“小姐,您告诉老夫人和三爷,您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小姐,您句话呀,您怎么了,您说话了。”

柳玉莲身子往薛柳氏侧了侧,轻声道:“姑母,那男子已经招供了,想来小表嫂是无话可说了。”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薛柳氏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