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陶醇路过油菜花田,听到潺潺流水声,垫脚望了望,被一人高的油菜花叶挡住了视线。密密麻麻肩并肩挤在一起的油菜杆之间根本不容人通过,陶醇只能往前走完这一片油菜田,总算出现一条狭窄的田埂微微把两块田隔开。
田埂上铺满了青绿色的卵形叶子,因为被高大的油菜植株遮得不见阳光,初春的温度也不高,现在踩上去还有潮湿的水痕。
陶醇走了几步,突然蹲下来掐了片叶子,放在鼻尖一闻。没错,果然是陶醇去了东湖才爱上的一样野菜:节节根。节节根又名鱼腥草,折耳根,是一种食用根茎的野菜,经常被人们凉拌之后端上菜桌。讨厌它的人,闻着它的腥味就不舒服,爱吃的人却视为美味佳肴。陶醇以前在家乡吃过几次节节根,那时候并不觉得有啥好吃的,后来在东湖和同事一起吃饭,有个西川省的同事每次必点节节根,慢慢的陶醇也爱上了这个味道。
虽然知道节节根是一种生长很普遍的野草,没想到随便路过一个田埂都长满了这东西。陶醇很是遗憾没带锄头。虽然离家不远,不过今天下午还有得事情要忙,都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来挖,估计一时半会也享受不到这样美味了。
陶醇一边走一边拨开油菜花枝,饶是如此,肩上手臂上也沾染了不少水珠花粉。
终于走出花田,来到溪边,陶醇勾腰细细看着。溪水清澈透亮,水浅的地方可以看见水底被冲刷得光滑呈亮的大小石头。水的流速一如既往地缓慢,水边长着叫不出名字的野草,细瘦的叶片散出优美的弧度,临水照影,在蓝白色溪水的映衬下说不出的闲逸清雅。
溪流一如既往地清澈幽静,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咦,陶醇突然定住目光,这野草明显应该长在湿润的水岸上,怎么有一部分根须探入了水里?
陶醇蹲下身来仔细扒拉开野草密密实实的叶子,朝它的根部摸去,手一触碰到水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水中居然有好些黑影炸了窝似的四射开来,只把陶醇吓了一跳,还以为碰着了什么虫子窝呢,仔细一看,原来是指头长的小鱼,不知道因为什么聚到了一起。
陶醇心中一动,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果然,沿溪两岸杂草丛生,有不少杂草根部探出了雪白新嫩的根须浸入水中。草叶也改变了挺你朝阳的天性,弯弯曲曲向水面垂下。叶下的阴影处,密密麻麻的潺动着青黑色的鱼头,大大小小,品种不一,也不知道是在啃食草根还是在做什么。
这些应该是灵液带来的变化吧,陶醇心想。小时候经常来溪边玩耍,那时候好像没见过这种状况。
昨晚落进去的灵液对于溪流来说本就是恒河沙砾,更不用说溪水一直流动着,虽然流速缓慢,混合了灵液的溪水也在这里停留不了多久。
看来自己想要用灵液水滋养附近油菜田的想法太过想当然了,虽然乡亲们经常从溪里抽水浇灌田地,但是溪水根本留不住啊。不过,溪水一直往下,再流七八里,会汇入一个三亩大的堰塘里,那边有几户村民常在堰塘里取水生活灌溉,应该会享到一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