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此为防盗章“云妹妹!你”

“云姑娘!”

连鹤之和张飞闲一惊,连鹤之立即道:“这就去带他回来!你别担心”她为了一个人而忧心至此,他心内极其复杂,但也知此事他做得很不地道,“我定会将他完好带回!”说罢,立即转身要走,但却被拉住。

连鹤之回头一看,只见云笙松开拉住他的手。

她抬手一抹自己嘴边的血迹,说:“我自己去。”话毕,她便跃出正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都是什么事!”张飞闲苦恼地抬手锤了下自己额头,自责道:“也不知道柳公子现在怎么样,还有云姑娘她这是受伤还是如何不行!我也要去!”

“你留着,我跟去就好。”说罢,连鹤之也离开了。

张飞闲都来不及开口。

而云笙一边往马蜂寨赶,一边往嘴里塞上好几颗药丸,压制着乱窜的气息。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再回去,必然讨不到好。

任务完成后,还回去救人这样的事情,真不是她该做的,但是,此刻就这么做了,没有半点犹豫。

她答应过的,要去接他出来。

脑海里不断闪过妩子的音容笑貌,这般美好的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舍得。

云笙在夜里撕碎自己的外衣,再次将自己包得只露出眼睛,彻底融入夜色之中。

她轻功一向极好,很快就到了马蜂寨。

马蜂寨的大火依旧,但却不见人扑火,反而很多护卫在帮东西,一箱箱东西搬到山的背面。

有护卫还说着:“这事发生的,也不让人看完那祭祀舞,那人可真美啊!”

“认真搬吧!美人又没死,还有机会看,嘿嘿。”另一个护卫扛起一箱子东西就往前走。

云笙听此,提着的心放下不少,略一思量也悄悄跟了上去。

还没跟上一会,就看到很多护卫在一小片空地上守着,周仁、千慈和尚和王胜站在中间,不知在说什么。

她想了下,换了一种呼吸法子,以防被发现后,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刚好能听到他们说话后便停了下来。

周仁道:“到底是谁跟老子过不去!”

“阿弥陀佛。”千慈和尚的手臂上还绑着白布,“如今,东西被偷,早些想出应付的法子才是。”

周仁听了这话,抬脚就将跪在跟前的人踹倒在地:“你这废物怎么看的东西!”说罢,脚还在那人胸口碾了又碾。

那人却连求饶都没有。

千慈和尚垂眸又念一句佛:“阿弥陀佛。”

一边的王胜也开口了,说:“这东瀛人怎么处理?桑菊宗可是死在这。”

“杀了。”周仁移开脚,呸了一句,“一个不留,杀了丢海里去!”

“崇日教若是”王胜似乎有些迟疑。

“都死了,他们能知道个啥?!”周仁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要是真知道这些人死了,就推给许老弟得了。”说到这,顿了下,又继续说:“这事没他做的手笔,那就奇了!”

千慈和尚道:“他没那么蠢,这对谁都没好处。”

“说不准想独吞了去!”周仁冷笑,满脸狠意,“别看他这几年安静,说不定在做什么打算!”

千慈和尚摇头:“今日跟我过招之人武功诡异,用的毒来自无神教。”

“无神教?”周仁冷哼,说:“不论是谁,来惹老子的,一个别想我放过!”

千慈和尚看了看周仁,垂下眼帘,掩掉眼里的不屑,说:“罢了,先处理东瀛人吧。”

周仁扫了眼自己几个手下,竟没一个让他觉得合适的,最后看向王胜,眼有精光闪过,道:“王侄,此事由你去吧。”说完这话,还笑了,笑容带着恶意,“你不是看那美人美吗?死前也给你玩一把。”

王胜一愣,随即想到那高台上惊艳的人影,鬼使神差的应下:“我去处理。”

周仁看着王胜带人离开,笑道:“真是便宜王侄了。”

“阿弥陀佛。”千慈和尚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说其他。

这几个的话,着实将云笙恶心到了

她勾了勾嘴角,神色极为冷然。

她跟在那王胜身后,到了另一边搭着棚子的地方。

两边离有一段距离,七八个东瀛武士围在火堆边,用东瀛语言交流着什么,旁边十来个很是狼狈的和服女子,她们挤在一起呜呜的小声抽泣

云笙眼眸草草的扫过这些人,然后她目光就定在棚子阴影下,缩成一团的人影。

没有看到面容,但她就这么笃定这人肯定是他!

妩子这时也微微抬起头来,四周看了又看,他似乎闻到了云姑娘的气息了,没看到云姑娘,却看到了走过来的王胜。

他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唇都抿紧了。

要坚强,云姑娘答应的,一定会来带他走。

王胜带了十个人来,他先是和那些武士打了下招呼,他的人则慢慢地站到那些人身后。

“死了也莫怪我,要怪就怪那坏了此事之人吧。”王胜说完,手中短刀刺穿,那毫无防备的东瀛武士腹部。

这就是个杀戮信号,其他人也开始手起刀落,有几个东瀛武士反应灵敏,怒吼着反击。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可怕。

云笙把握住机会,用了点小把戏,将火堆给灭掉,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毫无预兆,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眼是有瞬间瞧不见东西的。

她趁着这机会,飞向妩子,张开手抱住他。

紧张得绷紧身体的妩子,惊得差点惊呼出声,但随即闻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他由惊变成大喜,险些喊出她的名字。

“嘘。”云笙低低一声,然后抱起妩子,运气轻功就撤。

但就是这么一小声,却被王胜给听了去,怒喝:“谁!”随着他的话,一根乌黑的针顺着声响射了出去。

云笙因着伤,又抱着妩子,来不及避开,后背只觉一阵刺痛,接着体内内力又乱窜起来,经脉刺痛让她差点带着妩子从树上摔下。

妩子紧张的扯住她袖子,担忧的问:“还好吗,是不是受伤了?!”

云笙摇摇头,加快速度往山峰飞去,她听到身后的声音。

那王胜追过来了。

山峰很陡峭,抱着人运轻功上去,并不是容易的事。

妩子见云笙不说话,也抿紧了唇,非常担忧的注意着蒙着面,呼吸愈发絮乱的她。

在她蒙着的脸上落下的汗,掉到他脸上时,他就忍不住,又一次开口:“云姑娘您骗人,您肯定受伤,放我下来让我看看您的伤。”

云笙咬住下唇,喘了口气,微低头看着满是担忧,却无可奈何不敢乱动的妩子,忍不住逗他一句:“是你太重了。”

“不重,才不重。”妩子本能的反驳了回去,反驳后,聪明了回,接着说:“别转移话题,您是受伤了对吗?放我下来,我给您看看。”

“没事。”云笙抬头看了下路,眼见快到峰顶,又运一口气,直接飞了上去。

峰顶是个平台,四周则是悬崖峭壁,有一面是对着长青河,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逃生之路。

云笙放下妩子后,先是扯下面罩,然后小心的伸手拔下背上的针,拔掉的那瞬间,她险些没站稳,靠到一块大石上。

妩子急忙过去,看着云笙苍白如纸的脸色,伸手去碰了下她额头后,被她降得极低的体温给吓得瞪大眼睛,说话都带上哭腔:“云姑娘,您怎么了?伤哪里了我给你瞧,我有药,有药”说这话,他的手就四处乱摸,想找她哪里受伤。

云笙急忙拉住他双手,无奈扯了下嘴角,说:“你啊我没事的。”不过是点小毒,还毒不死她。

她深吸口气,平缓了下气息后,借着月光,认真的看了看披散头发,只穿着白色单衣白色裤子的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目光最后停在他红肿的左脸上。

妩子有点别扭的想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小声说:“您脸都白成这样了,还那么冰”

“谁打的?”云笙抬手轻轻的点了下他左脸

妩子怕疼的抖了下,随即摇摇头,说:“没事,不疼的。”

“我是问,谁打的?”云笙重复。

妩子偷偷抬眼看了下神色沉沉的云笙,喃喃道:“刚刚那个人。”

“王胜是吗,我记下了。”云笙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一定很疼吧?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去了,让你担惊受怕是我的错。”

妩子愣住,他没想到回被这么温柔的安慰着,憋在心里的不安全感、委屈和害怕爆发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啜泣着:“不疼,不疼,一直一直再等您来接我,一直再等您。”还好,您来了,来接我了。

云笙低低一笑,问:“怎么那么笃定的以为我会来接你?若是我只是在利用你,并不管你死活呢?”

“是啊,这几面见得难忘得紧。”连鹤之说出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在暗指些什么,有些奇怪,“还望吴捕头忘记的好。”

“连少侠,旧事自不会重提,你放心便是。”吴捕头似乎有些无奈。

“你们打什么哑谜?”云笙瞧了瞧两人,但看两人都不想开口,也就没问什么,而是将刚刚所猜测的朝吴捕头一说,接着道:“明日我便去长青城,查上一查。”

吴捕头听了,眉头紧皱,不赞同的摇头:“若马蜂寨与东瀛勾结,云姑娘你这般贸然前去,定然危险。云大人不会同意。”

“吴捕头你也太小瞧云姑娘了吧?何况还有在下在,定护云姑娘无忧。”连鹤之扶了扶斗笠,看着云笙又笑问了声:“云姑娘你说呢?”

“只不过是去一趟罢了,长青城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云笙轻笑了下,接着说:“去长青城此事,父亲早已知晓,而探马蜂寨之事,吴捕头当作不知即可。”

“哈哈,可不就是如此!”连鹤之笑了起来,看着吴捕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吴捕头也不是长舌妇,自然不会说了出去。”

一听着话,云笙挑眉,她倒是能确定了,这连鹤之和吴捕头肯定有过节吧,这般处处针对

吴捕头听了连鹤之的话后,脸色沉下,说:“连少侠,多看识几个字,多看些书,免得话都不会说。”话毕,朝云笙拱手,道了句:“云姑娘,多保重。”说罢,他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似乎不打算再理会。

连鹤之对吴捕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还道:“啊,吴捕头这人,真是连玩笑都开不得。”

云笙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说他,只能摇了下头,自顾自的往府外走。

这连鹤之的性格真是难以琢磨,她还是少说多听多看的好。

“云姑娘,明日几时走?”连鹤之跟了上来。

“卯时。”

罢了,有这么个人在,做什么都方便。

隔天一大早,云笙出了酒楼,直奔码头。

本以为连鹤之应该还未到,结果她到时就看到他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胸口放着一顶斗笠,双手

交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晃动着脚,一派悠闲的模样。

云笙抬头看看天色,有些疑惑的问:“你莫不是一整晚都在睡在这?”

“那倒不是,刚到不久。”连鹤之笑了笑,坐起身,手拿着那斗笠给自己戴上后,继续说:“这船也快到了。”

云笙眺望,河面上,一艘客船的正缓缓往这边靠近。

“来了。”云笙点头,深吸口气,露出个笑容来。

从苏城到长青城,坐船顺流而下,需得用近两天的时间。

像云笙他们这般早晨上船,在第二天傍晚时,也就能到长青渡口。

长青渡口,是长青江与大海的交汇之处,此处水很是浑浊,风浪却不大,水面平稳。

渡口也修得很好,每日来往船只极多,货船、客船、渔船都有,大大小小的船只聚在一起,就是一幅繁华之景。

云笙所在的客船前头,是一艘货船,由纤夫拉船靠岸,货船的商人就开始叫着纤夫搬货,他们大都赤着胳膊,在太阳下晒得黑亮,出力鼓劲的声音中气十足,除了这些,还有渔夫卖海产的吆喝声

这一幕落在云笙眼里,成了墨色的画,色彩单调却又热闹得紧。

“在看什么?”连鹤之看着云笙看着岸边不言不语,便走到她身边,也跟着看岸边,小声的说道:“这里十条船中就有三四条是马蜂寨的,马蜂寨海上生意做的可不小。”

“连公子了解得不少。”云笙楞了下,随即笑看了他一眼,“能做到这般,也是种本事。”

连鹤之正想说什么时,客船晃了下,两人扶住栏杆,往前一看,才知道客船也准备靠岸。

而就在客船抛索靠岸这会功夫,后头又来了七八条大船。

当云笙和连鹤之踏着木板上岸,江上的喧哗声大了起来,连带着岸上的人也惊呼着。

“那是什么船?!真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