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侵上肌肤，回过神来的清虚天尊赶紧侧身躲避，弯刀贴着他的面颊擦过，生生破开护体金光，在脸颊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墨长敛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手腕转动，又一刀紧随而上，完全没有花哨的虚招，只是径直向清虚天尊的颈项挥去。

本不是什么大伤，只可惜清虚天尊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乱了心念。

此种对决最忌不专心。

虽是堪堪避过了要害，但无啸弯刀还是划破了清虚天尊的脖颈，刀锋之处，带起一片血光。

清虚天尊喷出一口血来，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子，他捂着脖颈，俊眉紧皱。

就是刚刚这一个失神，清虚天尊连伤两处，胜负即分。

过多的失血让清虚天尊感到轻微的眩晕，眼前那个身着紫衣箭袖，面带银色面具，金瞳冰寒彻骨的男人仿佛在世修罗，缓缓向自己步来。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清虚天尊一咬舌尖，疼痛终于让他有所清醒，他勉强直起身子仗剑而上，一把银色长剑在月光下泛起阵阵寒光，手腕翻飞，杀招即现，向着墨长敛的眉心直直刺去。

这一招使得尽是破绽，墨长敛面不改色，不慌不忙，一面侧身躲避，一面手腕一转，竟也是一招极其狠厉的杀招向着清虚天尊的眉心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他背后那蚀骨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墨长敛握着弯刀的手一抖，刀尖偏了几寸，最后刺进了清虚天尊的肩膀。

与此同时，他躲避的动作也慢上了一拍，长剑的剑身擦着耳朵而过，切断了几缕发丝和银色面具的系带。

淡淡的月光照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孔上，凤目高鼻，面纹烛龙，背后不断传来的疼痛让这张脸染上了微汗，金瞳中的寒气却是分毫不减。

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伤口却突然复发，墨长敛握着弯刀的右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蚀骨的疼痛让他仅仅是保持站立，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他却使劲咬牙握紧手中的无啸弯刀，同时竟还能保持面色不变。

他试图提刀继续战斗，手臂却不听使唤，怎么都提不起来。

另一边，清虚天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墨长敛的面具从脸上掉下来的那一刻，他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眼前那张凤目高鼻的面孔，除了瞳色和脸上的纹身不同，其余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清虚天尊原本还怀疑他是自己两千年前那神魂俱散的徒弟澹泊真君，此时心中疑惑却又是不减反增。

魔尊凌渊为何会与清虚天尊长着一张脸？

魔尊凌渊到底和澹泊真君有没有关系？

九嶷之巅，白玉台上，一仙一魔，相对而立。

一人旧病复发，咬牙死撑，一人目露震惊，完全呆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美男子立于弦月之下，修长的身形像是定住了一般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