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现身,唐演携剑走近,笑着回复:“回爷的话,刚刚二爷已命人将那女子从柴房放了去。”
眉头微蹙,沈缜不再作声继续看着手中的密信。
唐演见状了解自家爷不过是一时恻隐,虽然这恻隐没由来,但确实再无其他,便退身离开,然而刚刚打开房门,看到端着漆盘走近的女子,唐演面染笑意,拱了拱手,“温小姐。”
自打清茹进入了沈缜的院子,便恢复了原本的姓氏,虽然名义上现在是做面的丫鬟,可院中上下皆称一声温小姐,清茹自也感受到了这份殊遇,原本也开心这份殊遇,可那人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那日街市上他对她还是有些不同的,怎么再回来一切不同都不见了。
听到唐演的称呼,清茹笑了笑:“我与爷做了碗汤面,最近我手艺好些了便想给爷尝尝。”
唐演笑笑,却不让步,“爷这会儿忙着,不如我代温小姐送进去吧。”
她自那日街市回来她再未见他的面,自也感受到了他的疏离,今日过来送面不过是寻个由头见见,她可始终没忘,她可不是来做个做面丫头的,她是要做主子的,一时故作为难,“这……”
门外有响动,沈缜眉头皱起,轻抬眼帘想要命唐演赶人,然而看到来人端着盛放汤面的漆盘,眼眸怔怔,所有的阴厉收了起来,“让她进来。”
清茹听到这声,心中狂喜,抑制不住喜悦的对着唐演点了点头,绕着人便走入房内,心中有些惧怕,但见到那俊美高傲的男人便双颊绯红,忍着惧意开口:“三爷,我最近做面熟练了些便想奉过来给三爷您尝尝。”
眼帘轻垂,沈缜看着案几上那热腾腾的汤面,狱中梦幻一般的过往似浮现在眼前,他从不曾想,那让他痛苦的一段记忆却也是他最甜蜜的记忆。
上一世他背负仇恨身有所累,他念她几年,却抱憾离开,重生来过他想的不是其他,而是快些赶回府,她如她所说那样,她对他早有企图,那日他没有选择通房便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她如她所说那般喜爱逛街,可她却也与记忆中的她不一样了,即便他将这份差异归咎于她的年少,可这样的落差让他的心重归寂静。
“下去吧。”
疏离冷淡的声音一如以往,清茹的笑意僵在脸上,却不敢多做停留,咬唇转身。
执箸吃面,上一次还有所差异的面这一次却与与记忆里越发接近,手指僵硬,脑中莫名想到最后一次她匆匆离开只留给他一片裙角的画面,心中裂痛,看着那人离开,喉结微动,“你喜欢逛庙会?”
清茹一喜,连忙转身,秀容洋溢着欣喜,含羞开口:“奴婢喜欢!”
垂下眼帘,不再多言,沈缜看着汤面,心底依旧空荡。
“我喜欢的?当然是逛庙会,那很重要的,春打头的庙会若是不去拜拜佛爷,这一年一定要吃苦头的。”
声音坚定,即便看不见他似也能描绘出她捏着嗓子认真严肃的模样。
牢狱之中,月余的刑罚,他自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却想要与她再多说些话,好不容易她送过饭后留下来。
“吃骨头?这样的喜好非犬类似常人不曾有。”
“是吃苦头!是吃苦头!算了,我不与你说了,听说你明天便会被放了?也正好了,那明天我便不来了,最近我要离开了,你我恩怨皆止于此,我也不记恨你当初选通房没有选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