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锐说道:“小姐也去补补眠吧。”
宁蔚并不想睡,但若她不去睡,胡锐势必会陪着她。想着胡锐昨夜辛苦护她,还受了伤,此时应好好歇歇。
于是说道:“好,我去睡一会。”
枣花已经将胡锐的床铺好,胡锐与枣花一并睡到外间。
宁蔚靠着床头,想着昨夜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宁蔚意识到一味的避让并不能换来安宁。
回来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赵氏毁她的心无比坚定与执着。
赵氏不会因为她避让而放过她。
既然避让换不来安宁,那就无需再避。
宁蔚拿定主意,倒床而眠。
梧桐苑,钱老夫人诵了一遍经,正想起身,冬卉进来禀道:“老夫人,杨嬷嬷又来了。这回还带来了初夏。”
钱老夫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说道:“带她俩来见我。”
冬卉曲膝应下,退两步转身出了屋子。
钱老夫人往后靠了靠,说道:“有的人就是不知趣,我念在她伺候我几十年的情分上,本想给她个机会,她却偏偏不安生,非要逼着老身给她个痛快。”
悦娘叹口气,“唉,不知阿珍是如何想的?”
钱老夫人淡淡的说道:“不忠又不老实,没有必要留了。准备一下,将其发卖了吧。”
悦娘曲膝应下,“好,老奴明白。”
说完。悦娘出门去做吩咐。
不一会,悦娘回到屋里:“老夫人,安排好了。”
悦娘的话落音,冬卉带着杨嬷嬷与初夏进来。
杨嬷嬷进屋见到坐在上首的钱老夫人,立即跪下身来见礼。“老夫人好。”
钱老夫人看向地上的杨嬷嬷,问道:“今儿因何事过来?”
杨嬷嬷抬头看向钱老夫人,说道:“老奴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老夫人不在府的这些日子,老奴想老夫人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
老奴恳请老夫人留下老奴,让老奴回来伺候老夫人!”
说完,杨嬷嬷伏下身去叩头,无比真诚。
钱老夫人面无波澜的看着连连叩头的杨嬷嬷,没有言语。
杨嬷嬷等了半晌,未听到钱老夫人发话,抬头偷偷瞄眼钱老夫人。
见钱老夫人正盯着她看,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钱老夫人看到杨嬷嬷像贼一样躲闪的眼神,心又冷了两分。
扭头对悦娘道:“进屋去将阿珍与初夏的买生契拿出来。”
悦娘曲膝应下,抬步去了里屋。
杨嬷嬷听了钱老夫人的话,心里有咯噔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惶恐的问道:“老夫人,老奴只是想回老夫人身边来伺候,老夫人为何让悦娘拿老奴的身契?”
钱老夫人微眯着眼理着手里的佛珠,并不作答。
杨嬷嬷与初夏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伏身叩头道:“老夫人,求求您,饶过奴婢(老奴)吧。”
悦娘拿着卖身契出来,将其递给钱老夫人。
钱老夫人接过来看一眼,重新递给悦娘,说道:“你先收着,一会儿,找个牙婆过来看看,将这俩卖了。”
杨嬷嬷吓得脸色苍白,震惊的看着钱老夫人,“老夫人……”
钱老夫人朝悦娘吩咐道:“先将人关进柴房吧,记得堵住嘴,老身年纪大了,听不得求饶的话。”
悦娘会意,朝门口叫道:“来人。”
悦娘的话落音,屋里立即涌入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
悦娘指着地上的二人说:“将人绑了,押到柴房关起来,记住堵嘴。”
初夏“哇”一声哭出来,
初夏的哭声让杨嬷嬷回过神来了,赶忙央求道:“老夫人,请看在老奴伺候您几十年的份上,饶过老奴……”
杨嬷嬷的话未说完,一个婆子往她嘴里塞了一团布。随后,被人用麻绳捆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