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见到舅舅那苍老的面容,因深受打击,不觉泪流满面,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舅舅老实本分,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江泠抗衡,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坚韧,全都是出于对她的疼爱。

柳则成跪在了江泠的面前,“将军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轻易得到,只是臻儿,她的至亲已经不在了……”

柳则成已经泣不成声,眼泪不断地从那满是沟壑的苍老的脸上流下,他以额触地,重重地叩在地上,“将军若想要报仇,尽管将我的命拿去,求将军放过臻儿。”

河氏一拳捶在柳则成的背上,“你疯了吗?你为了秦臻,连我们母子都全然不顾了吗?”

柳则成笑得苦涩,“我没什么本事,做生意也不行,但我一辈子都是为了这个家活着,可你看看,这哪里像个家的样子,秦臻是我妹妹的骨血,我该护着她的,都是因为我,臻儿才……若是妹妹知道了她唯一的女儿被人欺辱至此,她定然死不瞑目。”

江泠看着眼前的这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苏媚那哭得红肿的双眼,他双手紧握成拳,冷着脸,深深看了苏媚一眼,大步离开。

柳则成轻抚苏媚的额发,替她拭去眼泪,安慰她道:“臻儿,是舅舅没用,是舅舅没能护着你。”

他不停地说着这句话,一面说一面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

“舅舅,您别打了,您别自责,都是臻儿不好。”

江泠大步走出了柳府,策马疾驰而去,他和苏媚为何会到了今日这般田地,方才苏媚眼中的惧怕和恨意,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想要对她好,可为何总是会弄巧成拙?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他想娶她为妻,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却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逃走,甚至他越想要握紧她,她便越要逃,他的真心她为何就是视而不见,他到底该如何做,江泠甚至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难道他该放手吗?他翻身下马,一拳捶在树干上,不行,他绝不能放她走,苏媚是他的,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他便是死也绝不会放手。

方才林良辰提亲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动心了,休想,她这辈子绑也要绑在他的身边。

江泠翻身上马,折回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