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独还想再安抚谢峥一会儿,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声,不巧又是镇机阁的方向,当即把谢峥的眼泪胡乱一擦,说道:“不许再哭了,你已经十七岁,不再是小孩子。谢叔不在,还有我和宋姐在,日后,就算有委屈,也不许当着外人的面撒泼发泄。就算受了伤,快要死了,也不许因为痛而喊叫。听到没?”
湛独最后一句话说的沉重而认真,语气也是一板一眼,不容拒绝。谢峥愣了下,连忙抓起衣袖擦脸,等放下衣袖时却见湛独朝镇机阁跑去,喊道:“大哥……”
湛独头也不回道:“镇机阁那边出事了!我去看看。”
玄道脱离于朝廷之外,不归朝廷管辖,是一个单独的整体,但玄道内部已在十多年前的“不日之乱”后,已发生龟裂出现两派。素日相安无事,但在大事上,另一派会出面以自己的立场出来评判。玄道与朝廷结盟,帝君自是千百个愿意,而玄道的另一派却是极为不愿意。
此刻镇机阁出事,湛独想必然是另一派系赶来闹事。他一到广场就见好几着统一暗红色系衣袍的人手持长剑将寻隐弟子以及随同自家掌门来观礼的弟子围住,而在镇机阁门外,唐沽秀与一墨蓝衣袍男子并肩而立,旁边分立白发男人璧岐尊、谢峥之嫂宋岸、杨琴桑孩梅掌门、蜀陵江逐岳掌门。众人面对的是一位身着水红门服的青年男子,和几位中年男子。
湛独暗道:“这阵势跟逼宫没什么两样啊!!呵!当着唐盟与太子的面敢这么闹,看来这群人欠教训,还欠骂。”动动嘴,湛独提上天真剑直接踩着一名暗红衣袍的男子飞身入内,在众人阻挡不及前稳稳落于唐沽秀身边,并一手将唐沽秀拉到身边。
“这又是谁?”暗红衣袍的中年男子显然有些吃惊,这与唐沽秀等理论,怎又冒出个人来。
湛独看了看唐沽秀,龇牙咧嘴地笑了笑,却见他板着一张脸,顿时尴尬不已,揉眉道:“唐盟,我都道歉了还不肯原谅我么?到底要我怎么做?好疲惫啊!”
僵硬的氛围被湛独这么一搅倒有些化解,在场除了唐沽秀,均盯上他。他倒是自然从容,撩撩额前短发,随意朝后一扔,噙笑正视面前的水红门服男子,道:“你好啊!我叫湛独。”
男子微眯吊梢眼,透出一股不加掩饰的鄙视嫌弃。
碰了个冷脸,湛独不在意,抱臂问身边的曹靖扬,才发现曹靖扬比他高出那么点,问:“怎么回事?这人谁啊?带这么多人上镇机阁,是要篡位?我明明记得,盟首争夺赛十年才有一次,地点也不在寻隐,而是太白山的上古台呀!那这个人是来篡位的咯!也难怪啊!初次相遇,我已自报名姓他却装聋作哑,这德行做不得盟首,会拉低玄道名声的。”
装聋作哑的金怜抬头,一面傲然,冷声道:“台远天琴金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