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危楼·宗主

“李山,生火。”

“快提水,厨房着火了。”

“李山,这是西院那边的膳食,快送过去。”

等湛独一走,厨房的人无不说起上午厨房着火的事,他端着饭菜直奔西院,也就是神秘宗主待的院子。

“宗主,小的给您送膳食来了。”湛独恭恭敬敬站在门外,余光不敢乱看。

“进来。”低沉且浑厚的男声。

湛独学小二学的像模像样,进去后,将膳食一一布在桌上,借片刻时间,看向窗口那边。乳色袍子,身体修长,赤足,墨发高挽。湛独回头,将三菜一汤摆正,道:“请宗主用膳。”

男子在窗口停顿片响,方才转身走来,湛独看去时,正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视线,随即低头。男子戴着银色面具,右肩停着两只宝蓝色的蝴蝶。

“新人?”男子坐下,却并未摘下面具,也未动筷。

湛独道:“刚来不久。”

上午湛独没闲着,与一群大妈聊天,问了危楼的事。危楼原本是一富商家,随着毒尸爆发,府中人没了,只剩下这座空楼。而她们本是孤城难民,被抓来给他们煮饭的,已有半月之久。至于其他难民,与毒尸一起消失了。是以湛独回答刚来不久,也无错。

男子道:“你是十六。”

湛独暗想这人头脑聪明,旋即惶恐地跪下。

男子拿起筷子翻动盘中白菜,目光冷淡,“失职后消失不见,却是藏身厨房。怎不离开危楼,去你想去的地方。”

“家,在。”意思是其他暗卫还在这里,十六也在这里,他们是一家人。湛独想这个人应该明白他话中意思。

“在你看来,雪燕王如何?”男人抬手摸摸面具,又道:“段眠是怎么死的,知道吗?”

段眠怎么死的,湛独从他身上的伤口就看得出,破腹挖走五脏六腑,着实残忍狠辣。湛独想了片刻,才说道:“段眠,死的凄凄惨,可,见雪燕燕,王心肠歹毒毒,没没人性。”

男人放下手中筷子,并未立即说话,静默许久,示意湛独起身让他把饭吃了。湛独犹豫片刻,坐下,抓起筷子就吃。不吃白不吃,而且,他这两天也没吃饱过,眼前饭菜还算可以,比馒头好了太多。

撂下筷子,湛独抿唇不语,麻利收拾桌子,将碗筷送回厨房。

在厨房待了一下午,湛独趁机会藏了点吃的,又去找暗卫的头头。

“我说十六,你要这些药干嘛去?”姬北将一大包药瓶给他,不住疑惑他这在厨房做了啥又弄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