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同意了以后跟着这丫头,哪怕是这丫头总是出现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事,于嬷嬷也并不后悔。
不过元姐儿时常走神,并且动不动就激动的毛病,却是必须要改改了。
于嬷嬷这么想的时候,又转头去看认真听贾母说话的元姐儿。
哪想到只看了一眼,于嬷嬷便双眼瞪圆,失声尖叫起来。
也因为于嬷嬷这一声尖叫,元姐儿才慢半拍的将左手的手指从自己的太阳穴上移了下来。
本来就有些头疼,被于嬷嬷这一叫,元姐儿的头就更疼了。不过虽然头疼,但元姐儿还是朝着止住了尖叫的于嬷嬷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于嬷嬷:呵呵
贾母只听到一声鸳鸯姐姐出事了,其他的她在帐子里并没有听到。只这一声鸳鸯姐姐也让贾母微微走了困。
府里的下人在进府当差后都有专人教导规矩。她一般这个时辰歇觉,能进她院子的下人不会不知道规矩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会不管不顾。
贾母心里惦记着出了什么事便扬声喊了一声鸳鸯,问门外谁在说话。
鸳鸯听了消息整张脸都绿了,还不及进来告诉贾母,就听到贾母的声音响起。于是连忙转头推门进去回话。小声的将得来的消息告诉了贾母,她连看一眼贾母的表情都不敢。
老二爷这也忒出息了。
贾母听了就是一惊,连忙坐起身,让鸳鸯服侍自己穿衣。不大一会儿一身家常衣衫便朝着荣庆堂行去。
此时的贾母还不知道她大孙女儿还活着。因此心中是又气又怒,还带着难过和遗憾。
自古小儿易夭折,富贵人家更是如此。贾母基于种种考量,虽然大孙女出生的时辰好,八字吉利。但贾母还是准备等到她大孙女满了周岁时再抱到身边教养。
虽然没有养在身边,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感情多多少少有一些。此时听到她这么小就出了意外,一时间觉得白瞎了自己制定的孙女培训计划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孙女怕是个没福气的。
不然咋就这么早就没了呢。
真真是白疼她了。
一路上贾母想了不少,就在她惋惜不已的同时,又有一个丫头小跑过来,说大姑娘没事,二太太叫了太医的话。
贾母一听这话,放下心的同时也对自家小儿子少了几分恼怒。
罢,罢,罢,哪有猫儿不偷腥的,这也要怪老二家的平日里管的严,否则哪能出现这样的事。
不过小儿子这么‘淘气’,确实要说说他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
快到荣禧堂的时候,贾母站住了脚,对着身旁的赖嬷嬷吩咐道,“不要让老大一家知道。老大家的身子弱,这一胎怀相也不甚好。这些日子就让老大家的留在自己院中养胎,”顿了顿,贾母又说道,“告知家下人等,若是谁将消息传出府外,全家发卖。”
赖嬷嬷连忙应下,向贾母告罪一声就越过贾母去吩咐封口之事了。
贾母看着走远的赖嬷嬷,转身进了荣禧堂。
四年前,贾代善病逝。贾家正经守了三年孝。三年后不等贾母带着老儿子搬出荣禧堂,大儿媳妇与小儿媳妇便都先后有了身孕。
孕妇最忌讳搬家这种事情,贾母见此,只自己先搬到了荣禧堂西后的荣庆堂居住。
贾母本来是想要让小儿子住到东大院,再让住在东大院的大儿子一家搬到荣禧堂去住。也因此,在大儿媳妇尚未生产前,贾母便一直让小儿子一家住在荣禧堂那边,省得折腾。
说起折腾,贾母就想到四年前因为丧事而疏于照顾没了的长孙贾瑚,仍是心痛不已。早知道那也是个没福气的,还不如当初少疼他几分了。
自从那孩子没了以后,大房至今没有子嗣,这一胎必须要保住。若是因此受到惊吓
想到这里,贾母抬脚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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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睁着眼睛,时不时的回想着从小到大无数次做过的梦。
他好像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身体急速的下坠,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梦中还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杏仁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惊慌与失措,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司徒砍对着这双眼睛是带着某种恨不得毁灭的心态在仇视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仿佛开始不再厌恶以及害怕那双眼睛了。
从厌恶到毁灭,再到麻木,习惯以及一种习以为常的存在和独占心理,是司徒砍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演变出来的。
带着某种眷恋,以及不愿意被人分享的心情猜想着那双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还有那双眼睛的主人会不会跟这双眼睛一样漂亮,吸引人。
于是从小司徒砍就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别人的眼睛,眼型以及眼神。于是既将十一岁的司徒砍,实际上比他五哥还要成熟一些。但司徒砍却觉得自己会这么成熟是因为他比他五哥聪明,而非看得太多旁人的眼神和情绪。
话回当下,此时七皇子寝殿里的人不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就是气得成锅底一般的黑脸,整个寝殿唯有七皇子这位当事人的脸色是那种苍白中渐渐带出一股诡异眷恋的神色。
众人见他这般,都有些发愣。
难不成你还喜欢玩这种调调?
祖宗诶,您老还不如烽火戏诸候呢。
当今看着自家七儿子,嘴角抽抽的感觉牙都疼了。看了一眼大半夜被叫到这里的人,当今挥挥手,让都散了吧。
至于那个小宫女,“陈妃看着办吧。”是留下给你儿子‘玩’,还是打发了,随便你们娘俩自己决定吧。
当今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至于被留下的陈妃和七儿子,则心中同时给了这家伙一个人渣的称号。
混蛋,不能仗着儿子多,就这么不珍惜呀
当今走了,司徒砍的兄弟和一帮小妈也都走了。整个寝殿除了侍候的人就只剩下陈妃和司徒砍。
陈妃坐到儿子床边,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见他脸色仍是白中带着一点青,长叹了一口气,“你呀,可让母妃省省心吧。你现在还小”
司徒砍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
陈妃见他这样,又想到儿子今天也算是受了惊吓,遭了罪,于是又说了两句话,便让儿子好好休息,她转身带着院子里的那个小宫女离开了皇子群居的院落。
等到亲娘也走了,司徒砍才有功夫静下心来想一想今天这事对他的为帝之路有多少影响。
好像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可能对女人有些个恐惧的心理。
司徒砍知道这个毛病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可是比恐高更加不能容于世的毛病了。
抛开这些烦人的事情,司徒砍又开始扒拉他手上的势力了。
皇位人人爱,凭啥就因为恐高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毛病就否决他?
想到这里,司徒砍又想到了他五哥司徒砘。
他两年前就安排了人去甄贵妃的宫中。因为从小在宫里长大,心里明白安排什么样的人,更容易站稳脚跟。因此司徒砍也没安排多机灵的人过去。他只安排了一个看起来粗笨,只适合打扫院子或是倒恭桶的粗使宫女。
不过司徒砍有些小聪明,他知道粗笨的宫女容易立住,但却不容易离主子太近,也很难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因此他安排的人,都是视力极好,又看得懂唇语的。
于是哪怕是离老远,只要光线和距离合适,旁人说话他安排的人也听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