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鉴,羽飞房中的香气,乃是……宫中所赐的铃兰香,能够清心养气,十分安神的,绝对不是什么毒。”
严羽飞气急了,难道苏素想说她是中了自己房中的毒吗?
情急之下,严羽飞也顾不上什么王爷喜不喜欢了,直接将宫中搬了出来。
司焱煦望着苏素,眼神幽深。
苏素不以为然地摆手:
“严姑娘不必着急,我可没说你这铃兰香是毒,只是说……你这铃兰香,与王爷书房中的一个东西相克,你之前不知,所以天天往易方居跑,所以才会中毒的。”
“竟有此事?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司焱煦心中猜测,苏素多半是在信口开河,否则怎么专门提那书房。
但脸上依然摆出了配合得恰到好处的惊讶之色,与苏素一唱一和。
“王爷可还记得,书房的侧厢房中,有一株百年的溪黄草?”
一直凝神倾听房中动静的李太医听到这里,差点喷了出来。
溪黄草?
还百年?
怕不是早已化成了灰?
苏姑娘,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司焱煦并不记得侧厢房中有任何奇怪的花草,但他仍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
“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知道,苏素特意说侧厢房,是担心严羽飞已十分熟悉书房中的摆设。
严羽飞越听越不对劲,她虽不是什么医圣,却也熟知药草,世界上哪来的百年溪黄草?又不是人参!
再说了,这铃兰香是太子所赐,有什么功效和相克之物她早就知道,从来没听说过还能跟溪黄草相克的。
可司焱煦一脸煞有其事的样子,严羽飞又不禁怀疑,难道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难道溪黄草经了百年,变异了?
苏素扫了一眼显然已被她搅和得头大的严羽飞,已是笑破了肚皮,脸上却还带着沉痛之色:
“是啊,可惜严姑娘一时不察,大意失……那个健康,我们要吸取此次的教训才是。”
“你说得颇有道理……”
司焱煦点头,两人同时看向严羽飞。
严羽飞猛地清醒过来,不对呀!
她明明中的是……
自己下的毒,什么见鬼的百年溪黄草和铃兰香相克,根本是苏素乱编的吧!
“王爷……”
严羽飞柔柔弱弱地想伸手,又怯怯收回:
“羽飞不知书房之事,只是,身子颇觉不适,或许,既然苏姑娘也说羽飞中毒,会不会还有其他毒未发现呢?”
连番算盘落空,她显然已不如开始时表现那般自如了。
苏素却演得上瘾,惊呼一声,后退了几步:
“不会吧!严姑娘这意思,王爷书房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毒存在?王爷,竟有这么多人要害你!”
“我,不,羽飞不是这个意思……”
听苏素一直曲解她的话,严羽飞真是气苦难言。
她明明不是说的这个意思,却被苏素越接越歪。
“好了,你便不要再吓唬羽飞了,她眼下身体毒素未清,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司焱煦语气温柔,听得严羽飞心神荡漾:
王爷始终还是帮着她说话的。
此次不成,她就不信找不到下一次机会。
“王爷说得对,严姑娘正需要休养生息,我们这么多人在此吵杂,岂不是让她不得安宁。”
苏素低着头,翻了个只有司焱煦看见的白眼,顺水推舟。
“也对。”
司焱煦无视严羽飞留恋的眼神,转身往门口走去。
在严羽飞那依依不舍的双眸中,他忽然回过头来:
“苏素,那严姑娘现在中的毒如何解?”
他这一番举动和关怀话语,几乎让严羽飞溺死在他异红的双目中,忘乎所以。
“王爷呀……相克之毒,虽然看起来凶险,令严姑娘疲倦不已,口吐黑血,但实际上却对身体并无太大损伤,只要好好静养几日,定能康复。”
如果严羽飞不是此刻被司焱煦迷惑了心智,便会发现,苏素现在说的症状,与她给自己下的毒所呈现出来的是一模一样的。
而司焱煦微眯起双眼,视线在苏素脸上逡巡,眼中阴晴不定。
他自是心知肚明,苏素此刻指的,是严羽飞真正中的毒。
苏素当然不会给严羽飞下这种不痛不痒,只是看起来严重的毒——
如果她当真要对严羽飞下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