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致给导演分几个类别,苏哲宁愿这么分:
第一,从来不生气的差导演;第二,生气时面不改色的好导演;最后,暴君式的好导演。
如果你不爱生气或者肝不太好,对不起,劝你还是改行吧。
这当然是玩笑话,但也是现实。
“变态”的希区柯克在拍摄《蝴蝶梦》时,就采用“精神控制”的方式羞辱、威胁和折磨女主琼·芳登,这才送给她一座奥斯卡影后提名;李鞍在生气时倒是能够保持科班出身的教养,不怎么折磨演员,但是很擅于折磨自己,曾经通过“自虐”一样踢石头的方式把张子怡吓到不敢说话。
这的确很可悲,但也很无奈。
或许只有从演员嘴里反复听到“导演对不起”的人,才算是在导演这条道路上入了门吧……
对比这些大导演,苏哲倒是觉得自己脾气很好,最多属于生气时面不改色的那一类,而且他也着实不希望因为演戏的事情对演员造成任何伤害。
但万万没想到,尽量控制脾气的他仍旧会三番五次把可怜的小丫头惹哭。
毋庸置疑的是,他对靳竹萱的要求的确太高了;但更毋庸置疑的是,靳竹萱之所以一直咬着牙没有拂袖而去,恰恰因为她内心深处也有着自己的执着。
她想完成这支仅仅属于自己的“个人舞”;
她想在大学的岁月里用独特的数码方式保留下这段绝美的记忆;
她更想无怨无悔地做一次傻子和疯子,以此祭奠终将逝去的青春。
所以即便苏哲叫她一个镜头来回拍了四十多遍,她都咬着牙不掉一滴眼泪。
那今天为什么又哭了呢?
因为今天的戏不再是小靳同学一个人的独演了。
由于要在咖啡厅里拍摄,总得找几个群众演员来,苏哲便要求小靳把她的闺蜜好友什么的全都叫过来了,还斥重金承包了整个咖啡厅,当然花的是小靳的钱。
也不能光有女生啊,群众演员总得有男生吧,那个什么学生会主席郑如渊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这回事,居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要和靳竹萱演对手戏。
靳竹萱自然不同意了,但是苏哲同意了。他眼看郑如渊长得人模狗样,又挺狡猾,像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便欣然答应了郑如渊的要求。
这当即就把靳竹萱气得大眼瞪小眼。
但这并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