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陈星便在驾校里学驾驶,不成想他爹一番好意,最后又没个好结果。原来陈星仍旧心不在焉,学车也是松松垮垮,要知道开车这玩意儿,必得集中精力、全心全意才行,不然就容易出事儿。陈星这副样子,落到教练眼中,那驾校的教练多半脾气暴躁,因此一上来就指着他,骂个狗血淋头,说:“瞅你龟儿子这熊样儿,你是死了亲爹还是去了老娘?给老子精神点儿,否则老子一个不注意,人都要死在你车轱辘下。”
陈星吃这一骂,更是呆若木鸡,把教练教的动作要领丢个一干二净,不是忘记安全带,就是忘记拉手刹,有时脚上动作快了,那车一下子熄了火。教练气得鼻子里冒烟儿,恨不得抽他几个耳光才好,又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比个娘儿们都不如的,老子教过多少女学员,随便一个都比你强千倍。男人还用学?人家随便一摸就开着上路了,老子教了你这久,你愣是一句话没听进去呀,给老子专心着点儿!”骂得陈星更不知所措,教练没好气,便叫他别再练了,回去清醒清醒着。
陈荣斌看儿子出去几天不单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郁,几要哭出声来,想来想去,又想到陈丰亭家。这次倒不是要找他算帐,而是觉着他家见多识广,想去请教看他儿子这情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的,看要怎么治疗为是,因此这天晚上又到丰亭家去。
江春花在门口看见他,一张脸拉得老长,说:“陈荣斌,你是看我屋里没个男娃儿好欺负来着?上次你灌了点猫尿,跑我家里啰啰嗦嗦,把我家老头儿气得血压都高起来了,今儿你又来?是想打架吧?来来来,我虽是个女人,可也不怕你。”说着抓起旁边一把铁锨,举起来横在胸前。
那陈荣斌忙说:“二娘儿,不是这话,我那事儿已经解决了,我哪个还找你做什么?只如今有个情况,你和二达都是念过书有文化的,我想请你们给我出个主意着。”
江春花听见如此,才把铁锨一丢,脸色缓下来,仍旧瞪着眼说:“既是这样,屋里去说。”
把陈荣斌带进来,陈丰亭坐在沙发上眯着,乍一见到此人,不禁心中一惊,江春花连忙解释:“丰亭,没事儿,他说今儿过来是找咱帮忙的。”那陈丰亭才松了一口气。
江春花一边请陈荣斌坐了,一边拿个杯子倒上茶来,陈荣斌搓着手儿,满面通红地说:“前几天是我毛躁,对不住二达二娘儿,您两位宽宏大量,别再跟我计较了吧?”
陈丰亭脸色才缓下来说:“么陈星那账,你帮他还了?”
陈荣斌说:“眼看那头要起诉他呀,我不帮他还,眼瞅着人抓他么?”
江春花翻了个白眼,说:“要我说呀,你就叫他自家负责,三十来岁男人,就这一万多块钱的事儿也担不起?我看你们太惯着他,什么事儿都跟他搞得好好的,哪有这样教孩子的?”
陈丰亭打断她说:“好了,你不说废话。”又转向陈荣斌道:“你是什么事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