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漆画翠羽的辇车缓缓出来,两行黑甲执戟的禁军分列开来。
寇红红驻马而望,面净无须的内监快步跑到她面前,跪下说道:“殿下金安。多亏南衙护卫有力,北衙救驾及时,陛下太后皆是安全无虞,现下正在辇车之中。”
寇红红只扫了眼辇车那边,并没有过去看望的意思,问道:“乱贼何在?”
未等内监回答,一个阴沉沉男声就从身后传来:“里面有活的吗?”
寇红红闻言回头,李烈正从薄雾中走出。他面色低沉,见了寇红红也不请安,只是直直的盯着内监,吓得内监额头上无端冒出冷汗。
李烈见状冷笑一声,转身面向寇红红揖手说道:“臣连夜去了闵王招供的地点,却见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所谓的道士也不见影踪。”
寇红红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刺杀是为了分散视线,民乱是为了调虎离山,如今棋差一招,还是被宁王切断了联系,无法证明赵幅蛊惑监生谋反的背后有宁王的身影了。天边浮现出了鱼肚白,今日的早朝已经不能如期举行了。
她不抱希望的问道:“那道士的书信往来是否都查过了?”
李烈回道:“所有与宁王联络的痕迹已经全部被销毁。”
寇红红心想,宁王能迅速调动人马在她的地盘布下数个疑兵之计,可见其势力已经交错盘结在整个朝廷,不知有多少人牵涉其中,为今之计只能期望这场民乱的还能找到蛛丝马迹来,为她寻到半寸可趁之机。
寇红红思及此处明白李烈刚才的问话,也盯着那个汗流浃背的内监,冷冷说道:“通传南北二衙,把里面的活口给我留住了。”
内监听见这句话,如同大赦一般喜悦,慌忙起身领命跑回皇城里。
等到民乱平息,内宫肃清,陈巍才派人请了辇车中的母子还宫,自己则走到了寇红红面前复命:“起初乱贼入宫,内外不知众寡,南衙稳妥起见,先出迎陛下,后又以百骑迎太后。为保圣驾无虞,紧缩兵线,据守延英殿……”
寇红红只觉得他说的都是些废话,听都不想听,直接打断道:“贼首何在?”
陈巍闻言单膝跪地,垂首回答:“贼首二人皆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