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退下吧。”寇红红阖上双眼,仿若不悲不喜的神像。
医官见此只觉得自己涉入此事太多,沉默片刻后便跟着上前一步告退,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耿夫人万不可再抓破了面皮,会留下疤痕的。”
凝朱听见立即令侍女取来软绳,将单箐的双手被牢牢缚住,再用柔软的锦帕塞在她的手腕处,防止她因瘙痒而挣扎时磨伤了自己。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单箐谢过凝朱,举着自己被绑住的双手,故作无事的笑着说道:“这锦帕也是好布料,竟然落在了贵主手中,真是明珠蒙尘,可惜可惜。”
见她故作轻松,寇红红知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调笑道:“如此锦缎用在幼薇身上确实是明珠暗投。”
单箐惨兮兮的说道:“谁叫我们都择主不明呢?可怜呐”
如此卖惨,必然有事相求!
与画有缘便拿走了画,与马有缘就骑走了马,寇红红心下猜着自己最近又有什么东西与单箐有缘了,警惕的打量着那个气质潇洒却故作娇小的女子,只见她柔柔弱弱的一笑,说道:“我与贵主是自幼的缘分了……”
寇红红虎躯一震,难道这次要讹上整个人?她连忙挪到凝朱身后,半遮半掩的说道:“只可惜是有缘无分。”
“想什么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单箐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说道:“小女子只想有个栖身之所,可否借住半个月?”
原来是这点小事,平白让她心惊肉跳一番。寇红红这样想着,就从凝朱身后出来,然后淡定的开口说道:“当然……不可。”
单箐诧异的抬起头,随即又泫然欲泣的看着寇红红说道:“那小女子只能流落街头了。”
寇红红摇了摇头说道:“今儿才发现这偌大的府邸里是卧虎藏龙的,我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幼薇还是回去养病好些。”
单箐摘下璎珞项圈放在木案上,坚持道:“此为寓资。”
她们二人哪个都是缺这点钱的主儿,单箐这样做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可寇红红思来想去都不知道单箐为何还要留在这块险地,明明回到自己府中是更好的选择。既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搜查,那查明下毒之人便需要很长时间,就有随时再次作案的可能。若是那人破釜沉舟决意再次行凶,单箐则可能首当其冲的遭到毒害。万一真的二次中毒,那就毒入肺腑,药石罔顾了。寇红红如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单箐继续留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