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沉重,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忧国忧民,也担心着自己。突然,兰溪想起件事来,凑到芩玉跟前说:“你在家时,可曾听说过那个专做出海生意的周家?”
芩玉摇摇头,说道:“我以前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兰溪笑笑,说道:“我知道也是因为以前父亲有丝绸运往高丽,所以跟他家有往来,听说这江浙一带出海的船大半都是周家的,两年前他家被海贼盯上,转做了江上的生意,不过,最近似乎又转回老本行。”
芩玉静静听她说着,她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权当闲话听了。
“最近因着辽国,朝廷国库缺银子,于是便想起将货物运往海外那些地方,同样的东西价格可以翻几番,所以联络了几个出海的大家,最后接下这生意的就是周家。”
“据说,这两天周家人就要进京面圣,周家老爷子病重,来的是主事的大儿子,那人我以前似乎见过一面,好像叫周淮若。”
芩玉本漫不经心的端着茶盏,一听这名字如五雷轰顶,手一抖,茶洒了一身。兰溪在一旁笑道:“看你多大的人,连茶碗都端不平。”
芩玉慌忙抽出帕子擦着身上的茶渍,脑子中却只有一个念头:是他,他要来了!
兰溪没看出她神色的异常,继续说道:“当年爹还想让我跟他结亲,可惜人家在江南富甲一方,哪看得上我家那种土包子,也不知他最后娶了哪家小姐。”
芩玉心砰砰直跳,本以为曾经淡忘的名字,一经提起,才发觉早已深深刻在心上。她灌了口茶顺了顺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些事,可见那人必是相貌堂堂,若是个丑八怪,定早就忘了。”
兰溪哈哈一乐,说道:“不错,我见他时,他已近二十岁,比普通男子更高些,长得没有商人的奸猾,更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相貌嘛,浓眉大眼,面容清秀,也算是个美男子。”
芩玉确定她说的必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周淮若无疑,低着头说道:“若此人真如你形容那般,家世好又生的好相貌,怕是早就娶妻了。”
“也对,”兰溪点点头:“听说他幼时母亲便去世,从小就跟着他爹在码头跑来跑去,是以对岸口的事熟悉的很,如此看,倒也不是个纨绔子弟。”
芩玉听她说着这些,才发现自己对周淮若了解甚少,甚至连他的身世都不清楚,就那样自作多情的想了他两年,一丝苦涩在心中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