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玉点了点头,不禁为她难过起来,自己受的那些委屈,与兰溪想比,又算得了什么,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眼睛一酸,泪便掉了下来。
程兰溪见她又在抹眼泪,笑道:“你还真是爱哭鼻子。”那些痛苦往事,仿佛在她心中烟消云散,不曾发生过。
“哪有,”芩玉忙擦了泪:“其实我在家甚少哭,只是,头回离开父母身边,又不知何年才能回去,心里总是忍不住难过。”说着说着又想哭,她忙转了话头,问道:“今晚看这些人明争暗斗,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兰溪想了想,说道:“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对于有些人,还是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哪天便被她坑了。”
玉知道她说的是那宋连娇,想到那女子心狠手辣,又有当府尹的父亲做靠山,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我记得父亲说过,此次秀女名簿都是提前打点好的,想必我这种既没家世有没钱财的姿色平庸之人,不会招人关注。”
兰溪听了,险些笑出声来,指着她的脸说道:“就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还说自己姿色平庸,我们这些人简直不成了丑八怪?”
玉摸着自己的脸,诧异道:“那潘玉兰貌如天仙的美貌才配称作美人,我不过相貌周正罢了,况且,从小到大,也没见几人夸过我。”
兰溪说:“还不是因为你整日待在家里极少出门,就连宋连娇那张脸都敢自称姑苏四大美人,你这眉眼不知比她好看多少倍去。”
她瞅了芩玉一眼,继续说道:“况且这两日我偷偷瞧了你许久,本是美人脸,偏偏冷的跟冰块似的,人家潘玉兰面上冷,眼中却带着钩子,被她看一眼的男子有几个能忘怀?你倒好,拒人千里之外,男子见了都害怕。”
一番话说的芩玉不知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想想以前母亲总说她待人冷淡,那些妹妹们也总在背后说她故作清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若真如此也好,便躲了那些是非,清清静静的过一日是一日吧。”
兰溪见她这样,有些有些恨铁不成钢,本想说她几句,又一想,这清冷的性子,总归不适合复杂的后宫,或许远离那些尔虞我诈,也是她的福分。
两人聊着聊着便睡了,第二日启程时,果然见潘玉兰那边少了个秀女,她白着一张脸,不知是病还未愈还是昨晚受了惊吓,神情倒更冷了。反倒宋连娇一点事儿没有,依旧笑着与那几人上了车,脸上甚至还多了几分得意。
芩玉见了,摇了摇头,她理解不了这些人,更不想靠近,只求过个清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