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芩玉简单梳洗便睡下了。这一日过得极累,临睡前看了眼梳妆台上那花,与昨日没有什么分别。闭上眼,一颗心已经麻木,感受不到思念的刺痛,却化作一个个带着哀伤的梦,让她一刻不得安宁。
入梦乡前,半睡半醒中,她想起,还未想好在那章上刻什么字,依稀记得,陈应棠说起两日后便要返回汴梁。困得睁不开眼,她终是放弃,罢了,来日再说吧。
可第二日醒来,便忘了这回事。只因一大早,母亲便叫她一起出门。她迷迷糊糊的听了,也没问要去何处。匆匆用过膳,她跟着母亲上了马车,往城中闹市驶去。
路上,秦氏看着女儿,叹了口气:“玉儿,你年纪也不小,虽说不急着成亲,但总要提前寻着好人家,现在的官小姐哪个不早早的就定了亲,只等过两年嫁过去?”
她看女儿心不在焉,继续说道:“知道你嫌我唠叨,可这事由不得你任性,你父亲他惯着你,是不知道这婚姻大事的重要。男子看的是家世,哪怕续弦都能找个良家女,女子过了这最好的几年,看看媒婆还上门不?”
芩玉知道母亲为她担忧,低低应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她掀开窗帘往外看去,此处离街市已不远,行人渐渐多了。刚要放下布帘,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呆了一呆,正要仔细去看,却听母亲在一旁问道:“对了,昨日跟你珍姐姐去了何处?”
一晃神,再去看时,周围人来人往,哪还找得到方才那身影。左右寻了片刻,才失望的放下帘子,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眼前居然出现幻相。不知这磨人的日子,如何是个头?
马车慢慢的驶过周淮若身旁,他并未在意,而是在一座小院前住了脚,轻轻叩了两下门环,吱嘎一声,木门开了个小缝,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探出头来,将他打量一番,问道:“这位公子找谁?”
周淮若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周淮若,求请拜见司马先生,这里还有引荐信一封,还请转交。”
一只手伸出来,接了那封信,门应声而开,那人向他施了一礼,客气道:“公子请见谅,我家先生轻易不见外人,请公子稍等片刻,待我禀告先生。”
周淮若恭敬应下,门又关上了。他在面上却淡定自若,心里却焦急万分,在门前踱来踱去。他此次前来,虽有举荐信,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见到那人,只因这位司马先生出了名的古怪,不知多少人吃他的闭门羹,只是事情紧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跑这一趟,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豁出去一试。
不一会,脚步声传来,那老仆将门打开,说道:“先生请公子进去。”周淮若心中一喜,忙迈进门去。大门应声而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周围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那厢芩玉跟着母亲下了车,才发现面前是城中最大的布庄,心中奇怪,每年老宅都会送些上等布料过来,虽说那品质缩了水,比不上其他两房,但比起寻常人家却好多了,所以她一家甚少单□□料子。母亲为何要带她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