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折雨东南来 兔吉專家 1164 字 9个月前

我又问他:“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清和说:“终南。”

“莫不是,晨轻下终南?”

“世间万物方有终头,了这起伏续断,可我却知,南有绵长時雨,终根不终念。”

我问他:“你不嫌这一成不变?”

清和摇了摇头,讲:“不变的是根,并非皮面。”

不知何时,或是梦,棺材盖被人掀开,暗光随阴风一同淌进来,那二人眼神诧异,望了我片刻,不再多语,蒹葭上来,将她的头掀到一边,顺势躺在我怀里,一切都若无轻重,蒹葭笑了笑:“今日与冬茧去了蛊山下看几个顽童偷捡果子,被山农追着骂,我和冬茧乐了一路。”

我应了声笑,墓穴里与往常一般,是我总念着外界,才遗弃了曾套上的痂痕。

蒹葭转了个圈儿,冬茧在一旁笑了笑,点上了放置在一旁潮湿的烛灯,墓穴里的弱光尽收其中。他替我们合上了棺材盖。轻轻敲了敲盖面,低语:“我出去再转转。”

漆暗再次涌进,是破晓前最后的挣扎。

我见那阴影慢慢生长在身上,逐渐遍布全身。

“蒹葭,此刻或是梦。”说罢,伸手抚了抚她的眉眼。

一切朦朦胧胧,隔着棺材板,也能听到灯芯子燃烧的细碎响。

蒹葭顿了顿,缓缓开口:“终南,我闭眼了。”

我重新揉上她的头发,静了下来。

“若是困了,就睡上一觉。梦里若是浮华,你睁眼也便是浮华。”

如蒹葭所讲,果真做了一个梦。

还是曾经之事。

我与清和相识了不短,趁着崇道去了趟永乐堡,我拉着清和偷偷去了蜀地。

已是黄昏,门门酒家生着热酒香气,左右侧肩之人裹着厚裘暖氅,不见多少当街商贩,恐怕都钻了屋里躲这大寒天,我握在手上,撑着这夜来绵雪的,是清和画在纸伞上的点点梅花。

只有一把伞,清和却不愿容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睫都粘了白,垫着脚为他撑伞,清和一愣,朝我一笑,退了一步:“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