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这座城市乍到的时候,有一次去逛街,皇甫心儿便经过了这家鸡汤店。
皇甫心儿之所以能够记住,不仅是因为他们家的鸡汤味道实在不错,二者是因为他们家的瓷罐很精美,而且每个瓷罐上面都印着对一无二的‘沈计’二字。
想来这家店离这家医院应该要一点时间,绥默竟然来去这么快……
皇甫心儿当场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绥默的脸,这才看清楚,他额头上大片的,如露珠一样汗珠。
皇甫心儿的心闷闷地沉寂了一下,她在心里不停地低俗,绥默,你这又是何故?!
绥默将鸡汤盛好端到皇甫心儿面前,他望着看着他的脸发呆的她问:“没见过我吗?要不要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绥默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这句话倒是小小调节了一下二人之间的尴尬。
皇甫心儿被绥默的话一语惊醒,忙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绥默说:“绥总,您先擦擦汗......”
绥默和不喜欢皇甫心儿给他的这个特别官方的称呼。
拧眉道:“我现在哪里腾的出手?!给我擦擦。”
绥默语气相当的自然,弄得像是和皇甫心儿特别熟一下。
皇甫心儿望着绥默的手,只见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好像真的腾不出一只手来擦汗。
“不擦张嘴!”
绥默见皇甫心儿看着她迟迟没有动作,忙舀起一勺子的汤送到她嘴边。
皇甫心儿见状,忙张嘴饮下绥默的盛情难却,一边喝着汤,一边伸手给绥默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汗还真的蛮多的,一张卫生纸上去,便全部被浸湿了。
皇甫心儿多抽了几张嘴,轻轻地擦拭着绥默额头上的汗珠。
绥默盯着皇甫心儿专注的眼神看,竟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抹淡淡的温柔。
这样温柔,他以前只有在皇甫心儿望着绥角角的时候才能看见。
现在绥默突然看见皇甫心儿将用在绥角角身上的温柔放在他身上,绥默的心头猛地一热。
“好了,擦干净了。”
皇甫心儿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看向绥默浅浅地笑着。
绥默紧锁的眉峰松了松,接着喂她鸡汤。
皇甫心儿见状,忙欲伸手接过绥默手里的鸡汤,笑着说:“我自己来吧。”
绥默扣紧碗,刚放松下来的眉忽地一拧,盯着皇甫心儿道:“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吗?!张嘴!”
绥默气场强大,完全不容皇甫心儿思考。
皇甫心儿被迫张嘴,对‘礼尚往来’四个字表示很不理解。
等绥默鸡汤喂了一大半碗快要见底的时候,皇甫心儿伸手挠挠头看着绥默问:“那个绥总,我送过你什么礼吗?!”
怎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啊!
绥默将最后一口鸡汤送到皇甫心儿嘴边,抽出纸巾给她擦擦嘴道:“一条你许诺过送我,但至今没有兑现的围巾!”
“……”
皇甫心儿晕,这是哪年哪月的事情?!
“我等着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绥默望着皇甫心儿一脸笨笨的表情,对她的茫然很不郁闷。
“我,我,我现在有时间……”
皇甫心儿哪里遇到过像绥默这样的人啊,他们看着不相干,其实内在里只要一遇上,皇甫心儿每每都是很奇怪地遵从了绥默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情况?!
皇甫心儿想起围巾那件事,那时她在绥默家照顾绥角角,角角看着她的围巾便缠着她给她织,皇甫心儿无奈,最后答应给她买。
只是没想到连绥默的那条围巾也的顺便买一下。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皇甫心儿倒是将买围巾的这一茬给忘掉了,没想到绥默的记性这么好,连条围巾也计较啊!!!
现在去买好不好首席大人?!
皇甫心儿的身体动了动,下床的意思很是明显。
绥默见状,单手按住乱动的皇甫心儿冷声问:“你乱动什么?!”
皇甫心儿差点被绥默的话给噎住了,什么情况?!和她玩明知故问是吗?!
“我去给你买围巾!”
“......伤还没好你就乱动,皇甫心儿,你想成为残废吗?”
绥默板着脸看着皇甫心儿,一脸凌厉。
皇甫心儿晕。
她不想成为残废啊,这还不是被这家伙逼的?!
“我不是还欠你一条围巾吗?我现在去给你买!”
突然间皇甫心儿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和绥默拗了起来。
绥默猛地伸手抓紧皇甫心儿的手,四目相对,绥默的眼神里竟然有几丝的盛怒,继而夹杂着几声叹息。
他说:“皇甫心儿,你欠我绥默的,仅仅只是一条围巾而已吗?!”
绥默说完,缓缓松开皇甫心儿的手,起身,颠簸着步子,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皇甫心儿愣愣地看着绥默的身影,莫名的,听着他这样的一句话,她心里猛地难受得厉害。
皇甫心儿,你欠我绥默的,仅仅只是一条围巾而已吗?!
他在心底反复的思附着这句话,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异常的迷惘了起来。
她欠绥默的不仅是这些,那她欠绥默,还有什么?!
皇甫心儿靠在床岸上,静静地回想着绥默的话。
绥默从她的病房里出来,心情异样沉闷。
皇甫心儿这个不开窍的女人,真的很让他头疼。
夜幕的医院,带着几许凄凉的味道。
皇甫心儿坐在床岸上,呆呆地看着窗户边黑漆漆的夜发呆。
尽管她很努力的试图下床单脚走路,可每一次下床,像是被医生料中了一样,韧带真的韧带真的很疼。
皇甫心儿坐在床唉声叹气,看来今晚她是要在医院度过了。
缓缓不知过了多久,绥默的出现黯淡了这一室的寂寞。
皇甫心儿对于他的到来表示蹙眉,他现在不是应该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