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这一觉睡得久,醒之前就感觉胸口被石块压住,手脚不能随意扑腾也就算了,心里堵着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时闻有点恼,到底是什么鸟东西压着他?
这不,想要把胸口那块黑乎乎东西一手推开,但偏偏就是推不开。
时闻意识很清醒,甚至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压抑和紧张让他无比想要从梦中脱逃,可是他逃不了,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
他想要强迫自己挣开眼睛,等到从那个荒诞的梦中逃脱,他出了一身冷汗。
时闻喘着大气看着头顶上的瓦片,暗里说他已经没有做那个可怕的梦了,但那股窒息的压迫感却还一直存在,时闻低下头找到了罪魁祸首,原来梦里面窒息的压迫感——是金主的头。
由于时闻一阵轻微的动作,宫九被惊醒了。
少年似乎不情愿看见他,捂住脸又转了个身子,面对墙。
时闻扯了大半被子把头也钻了进去:“你走。”
时闻并没有赌气的成分,他觉得既然宫九这么不待见自己,他也没有必要装好脸色。
这不眼不见心不烦。
宫九道:“那你好好修养身体。”
过了好一阵子,时闻才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刚刚说走的人并没有走,这会儿还在他床头好好站着,时闻呆了:“你怎么还没有走?”
刚刚躲进被子里掉了几滴金豆豆,这会儿金豆子都在脸上挂着,时闻这一呆,两只桃花样的眼儿看起来潋滟得不行,简直让人有狠狠亲上小脸,把脸上金豆豆给一滴一滴舔干净的冲动。
“你睡的是我的床。”
宫九不说时闻还没发现,这一说环顾四周环境倒真的不是他的房间,这人总是有理,反正他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没有理的。
这会儿时闻也不死死抓住被子了,他恶狠狠地把被子一推,脚一蹬,床弄得作响声。
凶什么凶,谁还不会啊?
话是这么说,时闻心里还是怕,反正他再怎么凶也凶不过面前这个人。
“床给你……”时闻低着头,刚刚已经够大胆了,这时候要再狠一下,时闻还真狠不起来。
他只不过心里有气罢了,但金主还是金主,男人花钱买了他做是什么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他不过是有点难过,就那么一点点吧。
他以为金主尽管有时候很凶但总体上是个好人,但明显是他想得太多,说到底他根本不了解他。
这么一想时闻释然了,当初金主买他不过是找个乐子,离了倌里,生死自然听天由命,过得好于不好都是他自个作的。
几滴金豆豆还在脸上挂着,时闻是个软性子,胆子小又娇气吧啦的,半辈子都这么软着过下去了,偶尔咬人也不疼。
被兔子咬了一点也不疼的真金主宫九,自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知道那日举措确实是过分了些:“脸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