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手的花,时闻就是不想承认也不行。
“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宫九有一种被人戳破心思的羞耻感,就像是他暗恋那人好几年却始终没有结果,这件事情不戳破他还能维持表面上的那么一点自尊,一点被戳破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可悲、可笑。
时闻只是个买回来消遣的小倌,一个卑贱的东西,怎么敢……怎么敢毁了他一园子的花草。
“你可知道园中那些花千金难买,就是把十个你卖了,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花是千金难买,其中那一株金兰更是难得,正因为好花难得,而牧楚又是惜花之人,纵使外出的途中风景有多么绚烂,也总会来他这园里看上一眼。
宫九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放纵眼前的小倌,才让他如此拎不清自己身份,不过是南风倌里出来卖的倌儿,还真把自个当个人物。
“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要说时闻害怕宫九动怒的样子,因为男人总是吝啬温柔,可现在时闻才发现不只是吝啬温柔,金主从来不是温柔的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也不想,可要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时闻自然说不出自己惩罚自己的话,他本来就怕疼,稍微不禁意的小打小闹都能让他疼上半天。
以前在南风倌的时候,别说受伤了,手不小心擦破皮这种情况都没有。
“跪下。”
时闻被宫九一吓立马乖乖跪下,脚下刚好是碎得青花杯子片,这一跪虽然不轻不重,但时闻娇气惯了哪里忍得住疼,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飙出来了。
时闻委屈的不行,自打来这个地方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别人都说跟上金主就能过上好日子,走之前鸨爹也告诉他要好好讨好金主,以后才能有好日过。
他也讨好了,但是没用。
时闻不敢哭出来,哪怕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可他硬生生不让眼泪留下来。
金主不喜欢人哭,时闻便不敢哭,有的时候疼得狠他也不敢说出来,他心里都清楚,有钱人的富贵公子哥怎么可能对他们这种南风倌出身的倌儿有好脸色。
他不能说委屈,有苦也只能往肚子咽。
时闻没想到时态会这么严重,他只是摘了几朵花,男人就这样大发雷霆,但时闻知道错,既然男人生气肯定有他生气的道理。
如果真的有错,一定是他的错,因为他要是没有错男人肯定不会生气。
“你打我吧,只要不打脸。”时闻怕疼得很,这下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只要不打脸,其它地方都好说。
宫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指着一旁的小丫鬟道:“你去给我掌他脸,掌掴不好你也不用在这府上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