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他同样身为镇国公的孙子,却不能参与到家中的议事之中?凭什么大嫂一介女流都能参与进去?
祖父一听大哥要去西川赴任,就把镇国公府养着六百私兵,一下子就让大哥带走了五百人,甚至连府中的侍卫都给抽调了几十人给大哥。
他秦濓和秦熠知同样都是孙子。
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么区别的对待他们?
秦濓紧闭着双目,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都未觉察到疼似的。
楚姨娘此刻只顾着高兴,高兴那煞星要被发配到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去,现在到处都是灾民暴乱,要是那煞星能死在外面就好了。
只要那煞星一死,就算那老太爷再不喜秦濓这个庶出的孙子,这镇国公府,最后也只能交到濓儿的手里。
不对。
若是那弃妇这会儿怀上了?
若是那弃妇生下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楚姨娘惊慌的看向儿子:“濓儿,那二嫁个过来的弃妇,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去?”
秦濓缓缓的睁开眼睛,点了点头:“大嫂和那两个孩子,都会随同大哥一起前去。”
楚姨娘一听这话,又是开心,又是纠结。
开心着,若是遇到灾民暴乱,把那煞星和那弃妇一起给弄死了就最好。
纠结担心着,万一那煞星命硬的很,不仅没有被灾民给弄死,反而还和那弃妇生出了孩子来该怎么办?
若是秦熠知前去赴任不带上私兵,她还能回去找父亲想想办法,想办法把秦熠知一家四口弄死在西川,到时候嫁祸在灾民头上,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可老太爷调集了那么多私兵,秦熠知的战神府也有好几百的私兵,同时还有那么多近身保护的侍卫,这就让她无从下手了。
一看姨娘这脸色,秦濓就知道对方心底在想什么?
“姨娘。”
“嗯?濓儿怎么了?”
“别轻举妄动。”秦濓阴冷着脸警告着。
“......”楚姨娘听着儿子这话,看着儿子这神情,有些受伤的红了眼眶:“娘,娘也是为你好,娘......”
清廉不耐的打断了姨娘的话:“姨娘,你知晓祖父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我这个庶出的孙子吗?”
楚姨娘愤愤道:“老太爷就是个老顽固,重嫡轻庶,所以才......”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濓给厉声打断:“姨娘说错了。”
“?”
“祖父之所以不喜我,是因为在我出生后,你要死要活的坚决把我养在你的名下,是因为你一直小动作不断,是一因为你蠢得把野心都挂在了脸上,是因为你一次次与嫡母针锋相对,争风吃醋,这才让祖父彻底厌恶了你,也逐渐厌弃了我,姨娘,我如今会变成这样,你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儿子求你了,求你别在犯蠢的连累我,只要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这便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
楚姨娘被儿子这一番话,震得彻底傻住了。
秦濓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一甩衣袖,转身便疾步离开了。
祖父——厌弃他。
父亲——近段时间也开始防范于他,每次他隐晦的探父亲的口风,询问大哥和祖父商议什么事儿,父亲便会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
嫡母——不屑于他。
生母——蠢得只能拖累他。
大哥——更是无视于他这个弟弟。
家里的人,把他当成外人一般的防备着,有什么事从不让他参与,既然他们不把他秦濓当家人看待,那么,他秦濓也不屑拥有这样的家人。
皇帝的身体近段时间越来越差了,接二连三的天灾发生,更是让皇帝背上了德行有亏的罪名,虽然皇帝一直都不肯承认,也不肯下罪己诏,皇帝越是硬撑着不下罪己诏,皇帝就会愈加的失去朝臣的拥护以及民心。
这灾情,今年肯定会越来越厉害。
开仓放出的那点粮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今儿他还无意听到京城灾民中流传出了失踪的男童女童,乃皇帝抓走拿去炼丹的流言,一旦这个流言传开。
到时候......
他是该好好斟酌斟酌了,毕竟,从龙之功......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大到他不在继续活在战神府和镇国公府的阴影之下。
……
夜里。
亥时一刻。
秦熠知总算是回到了战神府。
云杉一听到房门外的熟悉脚步声,一个激灵就从床上掀开被子跳了下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朝门口奔去。
“熠知,你终于回来了~~~”
“吱嘎……”房门被推开了。
秦熠知看到妻子一身单薄的亵衣亵裤,而且还光着脚就朝他奔来,心口猛的一跳,酥酥麻麻的悸动从心尖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他这媳妇,怎么就这么招惹疼,怎么就这么让他放心不下?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她自己呢?
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云杉,就好似抱小孩子一样,双手拖住她的臀,让她的两条腿分开并置于他的腰间,不悦的沉声训斥:“这么冷的天,起床不知道披上外衣,居然还胆敢光着脚到处乱跑,该打。”
啪
啪啪
云杉屁股接连挨了三下。
秦熠知拉长着脸,一边抱着云杉疾步的朝床边走,一边冷声问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云杉傻眼了。
这姿势……
这挨打的地方……
真真是令云杉羞耻且又委屈的不行。
昏暗跳跃的烛火之下,云杉此时面红耳赤,水雾雾的眸子透着委屈和羞恼,轻咬下唇,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可怜巴巴的委屈嘶哑道:“我……我只是想要快一点看到你,只是担心你的伤势会引起你发烧。”
看着怀里媳妇这招人疼的神情,看着媳妇眼底满满都是对他的关心,秦熠知喉结上下滚了滚,顿时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一手稳稳拖住她的臀,一手掀开被子,把她轻轻放进热乎的被窝,连同他整个人也覆在了她的身上,手一拉,被子便把他们两人盖住了。
满是胡茬的下巴搁在云杉的颈间蹭了蹭,那胡茬刺在云杉的颈脖敏感处,刺得云杉顿时身子就紧绷了起来。
低沉的声音磁性而暗哑,就跟带着钩子似的,说出的话,又骚又撩又透着痞气的坏:“媳妇……你今晚这么不听话,你说……为夫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说话的同时,这厮还很是无耻的挺了挺腰,身,似乎是在威胁,又似乎是在勾引。
混蛋
脑袋都被砸破了,居然还想着这事儿。
云杉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吻”上他的额头,感觉到他额上的温度并未有发烧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断的推搡着他。
“起开。”
“?”秦熠知懵逼了,委屈了,不干了,低头很是凶残的吻上了云杉的樱唇,云杉气得不行,脑袋左右不断的闪避,没好气的怒声道:“秦熠知,你干什么?”
听到媳妇的怒吼声,秦熠知不舍松开她,看着身下媳妇这快要喷火的眸子,蔫了,委屈巴巴道:“为夫还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呢?是你先撩我的……是你先亲我的,你撩完了我,你引起的火,你就得负责灭掉。”
云杉无辜脸,随后怒了:“……老娘什么时候撩你了?我只是用唇探探你的额头上的温度,看你受伤后有没有引起发烧?”
“行行行,你没撩我,是为夫冤枉夫人了。”秦熠知识趣的赶紧认怂,随即很不要脸的装出一副可怜样:“夫人,为夫今日受伤,失了那么多的血,遭了那么多的罪,夫人,为夫今晚得吃点肉好生补一补身体,你觉得呢?”
云杉嘴角实在控制不住的抽了抽,挣扎着,推搡着身上的秦熠知:“起开。”
“我不,我要吃肉。”
“……吃个屁,滚蛋。”
“我不,我就要吃肉。”
“吃吃吃……你都受伤了还惦记着那事儿‘一滴精十滴血’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你想想你今天都流多少血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云杉停止了挣扎,看着秦熠知灿烂一笑:“好呀,你若是死了,老娘正好再改嫁一次,毕竟,一个女人一辈子只经历一个男人,想想着实有些亏……”
秦熠知听到这剐他心肝似的一番话,心里就跟喝了一缸陈年老醋似的酸爽,黑漆漆的眸子都快一熬喷出火来了。
看着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人,磨了磨牙,一手把她双手固定在头顶,一手固定着她的下巴,又狠又凶残的恨恨的吻了上去,不仅吻了她,还趁机吸。破了她的唇。
“呜唔”
云杉这小身板,这力气,对上秦熠知,完全就不够看的。
麻蛋
快要没法呼吸了。
她该不会被这醋坛子给吻得直接断了气儿吧!
早知道……
她就不那么嘴贱的去故意激怒这个醋缸子了。
脑子里后悔不迭的想着,想着……
脑袋越来越晕沉。
最后,云杉被撩得也从被动转化成了主动。
一刻钟后。
秦熠知这才松开浑身瘫软,且被他吻得晕晕沉沉的媳妇。
右手大拇指那粗粝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红肿且水润的下唇:“夫人。”
“……嗯?”云杉粗喘着气,水雾雾的眸子透着动情后的迷离。
“你想改嫁给哪种类型的男人?”暗哑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以及隐藏的危险。
一听这个问题。
脑子昏沉沉的云杉顿时一个激灵,忙不迭的摇头:“没,我,我口没遮拦乱说的,这辈子,我只要你,只要你秦熠知一人。”
这话。
秦熠知听着很是受用,面上终于透出了些许笑意,含笑的看向身下的云杉,语气轻柔道:“夫人,下次……你若是还敢口没遮拦说出这些话来气我,老子就做得你三天都下不来床,你信不信?”
“……”云杉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点了点头,怂怂的忙道:“信,信,我相公最厉害了,最凶猛了。”
秦熠知满意的笑了。
“算你识相。”
云杉:不识相不行,你丫的就跟打桩机似的,老娘不怂不怕才怪!
秦熠知起身后,替云杉捏好了被角:“今晚就先放过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云杉裹得像条毛毛虫似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忙不迭的点点头:“好。”
在云杉鼻尖落下轻轻一吻后,秦熠知便吩咐下人抬水进来。
秦熠知手捧圣旨,磕头跪恩:“臣......告退。”
“嗯。”皇帝闭眼靠坐在龙椅之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后,睁眼双眸直直的看向秦熠知:“熠知.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器重,也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秦熠知紧抿着唇,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回去吧。”
“臣告退。”
秦熠知拿着圣旨离开御书房许久后。
皇帝这才眼含深意的勾唇哑然一笑。
一旁的德福,余光瞄到龙椅之上的皇上这笑意时,捏着佛尘的手顿时骤然收紧,面上半点都不敢显露出来,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方。
皇帝看着地上掉落的那四本奏折,心中很是愉悦,眼中阴鸷的冷笑怎么都抑制不住。
镇国公?
秦熠知?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收买人心,那么,朕便成全你们。
以前。
你们爷孙俩个,被大乾的万千百姓们视为他们的保护神,崇拜着你们,称赞着你们,那是因为你们的刀尖对外,对着那些蛮夷们。
如今。
朕就让你秦熠知这个保护神手中的利刃,转而对内,对准大乾万千的灾民,朕倒要看看,这一次,灾民们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崇拜着你,敬仰着你,拥戴着你。
……
满脸血迹的秦熠知手握圣旨,疾步走出了宫门,此时此刻,先前围堵在宫门口的诸多灾民们,已经被太子和朝臣们用开仓放粮为诱饵,被尽数引去了城北的菜市口。
宫门外。
秦安和瘦猴看到主子头破血流的走出来时,看着主子手里那明黄色的卷轴之时,皆是眸光一沉,急忙忙的迎了过去。
“主子。”
“主子,你的伤......”
两人还未说完,便被秦熠知抬手打断:“暂无大碍,先帮我撒一些止血药,然后即刻返回镇国公府。”
“是。”
“遵命。”
瘦猴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为主子撒上止血药后,三人便翻身上马,朝着镇国公府打马疾驰而去。
街道上零散的灾民们,街道两旁商铺里的客人们,看着战神大人脸上的血渍,皆是惊得呆住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战神的脑门居然会受伤?
灾民们已经被太子妥善集中引去了城北,并没有听说灾民在皇宫前爆发冲突啊?难不成......
战神被皇宫中的皇帝为难了?
毕竟。
胆敢对战神大人动粗的人,除了那龙椅之上的皇帝,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百姓们在心中纷纷揣测着各种可能。
两刻钟后。
秦熠知三人抵达了镇国公府,翻身利落下马后,秦熠知把手中的缰绳朝瘦猴手里一扔,便握着圣旨疾步走向院门。
正门口两边的侍卫齐齐跪地:“拜见主子。”
秦熠知刚刚跨进大门,便看到云杉脸色煞白的朝他踉跄着飞奔而来。
云杉在看到丈夫的这一瞬,脸上的神情惊恐而担忧,愤怒且心疼不已,双眼瞬间就涌出了热泪。
“熠......熠知。”
从皇宫内离开后,便一直紧绷着脸的秦熠知,一看到妻子,轮廓分明满是血渍的俊脸,神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迈着一双大长腿疾步走了过去,张开双臂,把飞扑过来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搁在云杉的头顶轻轻磨蹭着,双手不断轻抚她的背脊。
“媳妇,别怕,我此次进宫有惊无险,只是额头破了点皮,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云杉浑身剧烈的抖动着,双手紧紧箍住秦熠知的腰身,后怕且哽咽得好一阵都没说出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松开秦熠知的腰,仰头看向丈夫,微颤的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查看起他的伤口。
两人的身高差有些大
云杉只有一米六,秦熠知却一米九左右。
担心媳妇会累着,秦熠知双手搂住媳妇的腰,为了不让媳妇查看他的伤势时一直仰着头导致脖子酸疼,于是俯身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随后低头配合的任由媳妇查看,心疼且痞笑的打趣安慰道:“媳妇,快别哭了,你一哭,为夫不仅头上的伤口疼,这心口也疼的很,快莫要哭了。”
云杉吸了吸鼻子,看着夫君头上那被血渍浸得湿漉漉,还黏答答的头发,手有些抖的厉害,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的拨开头发查看着头皮上的伤势。
这一看。
云杉喉痛梗得很是难受,眼泪不断的涌出。
伤口上撒了药粉,此时已经不再流血,虽然伤口不大,只是破了约豌豆那么大一块皮,可是,这伤口的位置却尤为凶险:“好险,好险……伤口的位置若是再朝右边来一些,就该伤到你这命门了……”
秦熠知双手紧紧搂住云杉的腰,笑说道:“这说明你男人我福大命大,这才没伤到致命的部位。”
“是被什么砸伤的?”云杉哽咽的沉声询问。
一边询问,一边捏着手帕擦拭着秦熠知脸上的血渍。
沉默了一瞬后。
秦熠知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四方砚台。”
四方砚台?
狗皇帝……
那狗皇帝下手还真是狠,那么重的砚台,而且还是有着尖角的砚台,若是砚台那尖锐的角正好砸中了熠知的命门,熠知轻者会被砸得脑震荡,重者……被砸得脑出血,直接当场毙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思及此。
云杉脸色顿时大变。
“熠知,你头晕吗?想不想吐?”要是严重脑震荡,或者是脑出血了可该怎么办?
秦熠知摇摇头,粗粝而厚实的温热大掌抓住云杉的手:“媳妇,别担心,我不头晕,也不想吐,放心吧,我没事的。”
云杉不放心的刚要再次开口,身后便传来急促的杂乱脚步声。
“熠知,你可回来了。”陈氏后怕的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喊道,由于角度问题,陈氏并没有看到儿子额头上的伤势以及脸上的血渍。
“爹爹……爹爹……”晴空松开哥哥的手,也朝这边飞奔了过来。
小川看到秦熠知回来,心头悬吊着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秦书墨疾步走了过来,当看到儿子脑袋命门旁边的伤口时,眸光一沉,又仔仔细细的把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儿子身上并没有其它伤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当看到儿子手里捏着的明黄色圣旨时,心口猛的一阵狂跳,鉴于此时自家夫人和儿媳妇以及两个小孩子在场,秦书墨忍耐着没有询问,而是催促道:“……熠知,快去书房,你祖父还等着你。”
“嗯。”秦熠知看向父亲点点头。
晴空看到秦熠知脸上有血后,便没敢往他怀里扑,站在秦熠知身前,水雾雾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害怕:“爹爹,你,你怎么流血了?”
“爹爹没事,就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一跤,然后掉地上磕破了脑袋,这才受伤流血。”秦熠知捏捏晴空的小胖脸,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
“那爹爹以后骑马可却千万要小心,可不能再摔了。”
“好。”
小川走到妹妹身旁时,当他看到秦熠知手里的明黄色圣旨时,脑子瞬间一片轰鸣,整个人就好似瞬间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四肢百骸都被冻结了。
陈氏看儿子脑袋上这伤,顿时就红了眼眶,低垂着眼泪不断的滚落。
秦书墨走到妻子身旁,揽住妻子的肩头拍了拍,随后道:“夫人,你先带两孩子去我们的院子里玩耍会儿。”
“好。”陈氏知晓丈夫和儿子与公爹有要事相商,只得哽咽着点点头,说完后,看着一旁同样红了眼眶的儿媳妇,开口道:“云杉,我们带孩子们回院子吧。”
云杉还未开口,秦熠知却开口道:“娘,晴空和小川你先带着,云杉等会儿与我和爹一起去见祖父。”
听着这话。
不仅云杉和陈氏愣住了,就连秦书墨和小川也愣住了。
片刻后。
众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晴空,小川,你们爹娘有事情需要和你们曾祖父谈,你们随奶奶回院去休息如何?”陈氏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商量着。
云杉蹲在两孩子身前,勾起一抹牵强的笑:“乖你们先去奶奶的院子,等会儿爹娘就来找你们。”
小川脸色难看至极,精神恍惚的点点头:“好。”
晴空虽然很是舍不得刚刚才盼回来的爹爹,但见哥哥都点头答应了,也跟着点头答应:“好,我和哥哥去奶奶的院子里等爹爹和娘。”
两孩子跟随陈氏离开了。
秦书墨看了一眼儿子手里的圣旨,神色凝重道:“走吧。”
云杉顺着公公的视线,也终于看到了丈夫手里这个明黄色的卷轴。这个明黄色的卷轴,好像……好像是圣旨。
思及此。
云杉心里顿时一紧,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这圣旨里,究竟写的会是什么?
秦熠知一手牵着妻子,一手拿着圣旨,三人疾步前往老太爷的院子。
……
镇国公府密室内。
镇国公,秦书墨,云杉皆是神色凝重的望向秦熠知手里的圣旨。
片刻后。
镇国公语气沉重的打破了这寂静得令人压抑的气氛。
“圣旨上……都说了什么?”
云杉交握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这一刻,云杉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秦书墨看着儿子,衣袖下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秦熠知见祖父和父亲以及妻子这么揪心焦虑,把手里圣旨朝书案上一扔。
“砰——”
这一声闷响,震得三人皆是心头一颤。
秦熠知神色凝重的看向三人约五秒后,狭长的眼眸微眯,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因祸得福,好事儿。”
听闻此言。
三人怔楞了一秒后,齐齐呼出一口长气。
“你个小兔崽子,吓唬我们三人很好玩是吗?”镇故宫没好气的剐了大孙子一眼,拿起书案上的圣旨便心急的查看起来。
秦书墨和云杉一脸不解的看向秦熠知。
“究竟是什么事儿?”云杉满眼的怀疑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