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
“呼噗呼”
云杉并没有睡,因为白天已经睡够了,还能撑得住。
此时。
云杉手里握着大刀坐靠在秦熠知身旁,同秦二十一以及另外一名暗卫看守山寨的马贼,其余两名暗卫,也同秦熠知一样,找了些被子,用板凳拼凑成临时床睡在上面。
清醒的马贼小弟以及那些妇人婆子们,被人捆绑得手脚都发麻了,却也不敢随意乱动,一群人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生怕一动,下一瞬那刀子就朝他们飞来。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终于熬到了天亮。
云杉身上披着被子坐了一晚上,腰杆都坐得有些疼了,起身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身子活动筋骨。
醒来后的暗卫们瞥了一眼,便眼皮子直抽抽,避嫌的赶紧移开视线:“……”
夫人果真是……不拘小节。
云杉伸手推了推背朝她而睡的秦熠知:“醒醒,天亮了。”
“……嗯,好。”秦熠知一下子坐起身,身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云杉侧头一看,便看到秦熠知脸颊通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伸手贴上她的额头。
“很烫,你发烧了?”而且应该还是高烧,云杉心里有些急。
几个暗卫一听这话,也急了。
可也只能干着急。
他们都不懂医术,虽然每个暗卫身上都随身携带的有应急药丸,但那些药丸他们昨下午淋雨时,为了预防着凉就都吃光了,身体一贯强悍的主子居然会发烧生病?
难不成,主子身上的备用药丸掉落了?
几个暗卫愁苦着脸面面相觑。
要是早知道主子身上的备用药丸没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会把药丸留给主子的。
秦熠知反应有些迟缓,湿漉漉的黑眸看向云杉,勾唇一笑,安抚道:“没事,我的身体一向很好,基本上过一两天就能不药而愈。”
她的手凉凉,贴在额头上真舒服,秦熠知脑袋又朝云杉那边靠了过去,更加贴近她的手心,一副生怕她把手抽回去的架势。
云杉抽回手,焦急的对暗卫道:“再这么烧下去可不行,你们去打点冷水来,先给他冷敷一下降降温。”
“是,夫人。”秦二十一转身急忙走了出去。
秦熠知虽然很开心她能为他忧心着急,但终究还是舍不得她担惊受怕:“别怕,我真没事。”
云杉看着他逞强,怒了:“你闭嘴。”
秦熠知叹了口气,心里却美滋滋的:“……”
过了片刻,秦二十一端着一盆水进来,云杉用刀划下衣袍上的一块布,让秦熠知躺好后,冷敷在他的额头上:“别乱动,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烧些热水来。”
说完,不等秦熠知回答,便起身又对暗卫交代:“隔一会儿把布巾重新浸湿,再给他冷敷上,高烧太厉害了,会烧坏脑子的。”
“是,夫人。”
见云杉朝外走去,秦熠知急忙对秦二十吩咐:“跟上去,保护好夫人,若夫人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是,主子。”说完,秦二十便一溜烟的跟了出去。
厨房内。
云杉坐在灶膛一边烧着开水,一边走神中。
秦熠知烧得真的很厉害。
还不知道云祁等人什么时候来赶来?
就算是赶来了,这么多马贼要统统押送下山去,同时,这山寨肯定也会被查抄,再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下山?
可秦熠知的高烧,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若是烧成了肺炎?
若是烧成了傻子?
不仅她要愧疚一辈子,就连秦熠知背后的家人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思及此。
云杉终于做出了决定——进空间拿药。
“秦二十一,麻烦进来一下。”
“夫人有何吩咐?”
“茅房在哪儿你知道吗?”云杉大大方方的问。
“……在,就在厨房出门右转二十丈外的茅屋内。”秦二十一耳尖有些泛红,不敢直视云杉的飞快说道。
“你脸这么红,是不是也发烧了?”云杉看着秦二十一的样子,担忧的问。
“没,没有发烧,可能刚刚睡醒的缘故。”秦二十一低垂着脑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杉半信半疑的看了秦二十一片刻,想起秦二十一说话时声音并没有很嘶哑,也没有浓重的鼻音,这才略略放心。
看着秦二十一那红红的耳尖,再看对方这窘得都不敢直视她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害羞了。
古代小哥果然很单纯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秦熠知那色胚,那流氓,那痞子在内。
“咳咳我去茅房方便一下,你远远的保护我就可以了,但不准靠近茅房五丈的范围内,要不然,我就和秦熠知说你企图偷窥我如厕。”
秦二十一身子一僵,被未来夫人这最后一句话惊吓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脸色大变的半跪在地:“夫人,属下不敢。”
云杉摸了摸胸口——良心有点疼。
但为了能不泄露她的秘密,只能委屈这暗卫小哥了。
云杉一副刁蛮恶女范儿的狠狠瞪了秦二十一一眼,随后便捂住肚子朝着茅厕跑去。
茅厕是旱厕,还未走进去,老远就闻到扑鼻的恶臭,云杉屏住呼吸走了进去,查看到茅屋并无异常后,关上茅草着的门,随后便闪身进了空间。
拿了两颗感康,又拿从箱子里拿了一条内裤,以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卫生巾后,便不敢耽搁的很快出来。
顺便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把血淋淋的肚兜解下来丢进茅厕后,更换上干净内裤,垫上卫生巾,这下感觉才舒坦了些。
走出茅房,便看到果然老老实实站在五丈开外的秦二十一。
云杉笑眯眯的看着秦二十一,直把秦二十一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云杉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便收回了视线,去厨房一看,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弄点温水把手脸洗了后,这才端起一碗开水走了出去。
大厅里。
秦熠知此时坐靠在圈椅上,没被大胡子遮住的脸通红,眼里也布满了血丝,但那一双眸子,却依旧的犀利冷锐。
刚刚醒来的二当家,一对上秦熠知那骇人的眸子,顿时如临大敌狠狠一个寒颤,强撑着二当家的气势,怒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对我们山寨下如此黑手?”
秦熠知面无表情的“呵”了一声,手里捏着湿布巾摁在额头上,慵懒的靠在圈椅上,一双紧实的大长腿交叠着,冷冷的看着马贼二当家。
“胆敢动我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你的人?”二当家一脸不解,他怎么不知道何时招惹上了这个大胡子的人?
这好几个月,山寨都没出动了。
难不成?
是以前和别的山头抢地盘结下的仇?
记忆力过人的二当家在脑子搜索了一遍,还是想不起哪个山寨居然有这一号人?
秦熠知头疼脑晕浑身无力,不想同这些小喽啰多费唇舌:“说,是谁指使你们掳走厉云杉?还下令要灭口的?”
二当家脸色当即就变了。
厉云杉?
厉云杉的姘头不是个中年的走商商队管事吗?
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一身戾气,不容小觑的匪类?
秦熠知见二当家不肯说,动作飞快的拔出匕首,直直朝着二当家面门而去,还在走神状态的二当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耳处便传来一阵巨疼,脖子本能的朝右肩的肩头一蹭,这才惊悚的发现,他的整个耳朵居然没了——
大厅里,所有马贼都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
差一点……
只差一点点,那贴着脸颊削掉二当家的匕首,稍有偏差,就会插进二当家的眼睛,如此精准的准头,这个大胡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嗯”二当家咬住牙,还算有骨气的只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声。
“再问你一次,是何人指使你们的?”秦熠知寒声又问了一遍。
痛得直抽抽的二当家,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看向秦熠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都没见过那个人。”
秦熠知手里捏着匕首,刚要再次扔过去削掉另一耳朵。
突的。
外面传来秦十九惊喜的声音。
“主子,云公子他们已经到了山寨门口了。”
“嗯。”秦熠知点点头。
云杉端着碗朝这边走来,一听云祁等人马上要到了,心中一喜:“太好了,终于来了。”
虽说秦熠知和这几个人制住了马贼,可她们这一方一共才五个人,即便是马贼们都捆绑着,她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生怕出了什么茬子。
这会儿大部队的救援来了,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云杉喜笑颜开的端着碗走向秦熠知,用手背探了探秦熠知的脸颊以及脖子,发现温度还是很高后,弯腰凑近秦熠知的耳旁,声音极低的悄声道:“婆婆给的,吃药。”
虽然没有说出神仙两个字,但云杉知道,秦熠知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
秦熠知眸子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杉然后点点头。
他开心的并不是有药吃,而是开心她终于能为了他,再一次主动暴露她的另一个秘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极其信任他。
见他这么毫不怀疑的痛快答应,云杉心中很是复杂,他就不怕她下毒毒死他吗?
“喝水。”云杉没好气的粗声粗气道。
秦熠知乖乖的喝了一大口。
云杉利用身形挡住了后面众人的目光,眼疾手快的把一颗药片丢进秦熠知嘴里。
奇怪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蔓延开来。
“吞下去。”云杉催促道。
“咕”秦熠知立即听话的吞下,随后一副乖宝宝样的看着云杉。
云杉:“……”
再乖也没糖吃
很快。
云祁等人便齐齐来到了大厅。
众人见云杉好好的站着,皆是松了一口气,云杉同众人寒暄一番后,看着已经陆续醒来的马贼,唇角勾起恶狠狠的笑。
“麻蛋你们这些混蛋可终于醒了。”
大当家看着全部被捆绑的山寨人员,傻眼了:“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袭我们山寨?”
三当家像一头暴怒的野熊,在地上极力的挣扎,目赤欲裂的看向众人:“有本事放开我,老子要和你单挑。”
四当家也尝试着想要偷偷解开束缚。
五当家的看着角落里少了两个耳朵的二当家,当即吓得脸色煞白:“你们,你们究竟是那个山寨的?”
这可不能怪马贼们有眼不识泰山,而是秦熠知这形象,妥妥的土匪一个,再加上昨夜那下迷药的下作手段,完全就是土匪们打家劫舍最喜欢干的。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在秦熠知的认知里,不管是正大光明的手段?还是阴私龌龊的手段,只要达成目的,解决敌人,便是最好的办法。
战场上,可不讲究什么正大光明。
此时。
昨夜被迷倒还搞不清状况的马贼小弟们,七嘴八舌的放着狠话。
云杉看着这一群蠢货,冷冷一笑。
不过,暗卫们用这个双手反剪之背后,把双手双腿捆绑在一起方式,还真是方便了她报仇,因为,两条大腿刚好是分开的——露蛋了。
走到叫嚣得最厉害的三当家身前,飞起一脚狠狠的揣向三当家的裤裆。
“老娘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蛋碎’是个什么滋味。”
“嗷呜”三当家当场就痛得在地上像个粽子似的来回翻滚。
秦熠知傻眼了:“……”
云祁懵逼了:“……”
秦诚秦礼和暗卫们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满眼的同情:“……”
马贼们吓得齐齐胯下一颤,有人当场就吓尿了。
反问的语气。
笃定的神情。
云杉脸颊发烫的看着秦熠知,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对她说的这一句话。
你吃醋了?
你吃醋了?
她真的吃醋了吗?
她为什么要吃醋?
若没有吃醋,为何刚才,她在听到他似乎对女人很了解时,心里莫名的感到不爽呢?
话说。
他有没有女人?
有没有很多女人管她屁事?
云杉怔怔看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墨黑双眸,脑子里一片混乱。
秦熠知眸子一闪,喉结上下涌动了几下,随即俯身凑近云杉耳旁,声音嘶哑低沉而暧昧道:“你若再这么深情的痴痴看着我,我可真就要——把控不住了。”
鼻息的热气,喷在云杉敏感的耳朵以及颈脖上,那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异样身体反应,令走神中的云杉瞬间理智回笼,双手下意识的抵在秦熠知的胸前,试图推开对方。
“你……你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明明隔着两层衣服,可她的手心,却依旧能感到他身体所传来的炙热感触,手心下,两块肌肉的手感还真是不错!
云杉触电般的刚要抽回手,却被秦熠知一双大手死死摁住。
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在云杉耳旁道:“既然喜欢摸,那我就再牺牲一下,让你多摸一会儿。”
“?”云杉被撩得心脏砰砰直跳,面红耳赤得就好似被煮熟的虾一般,既恼恨刚才她自己看男色看入了神,又恼恨这死不要脸的流氓套路太深,她完全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股热流涌出。
麻蛋
又飙血了……
云杉夹紧双腿,迁怒且羞恼的一脚狠狠踩在秦熠知的脚背上,并使劲儿的抽回了双手,色厉内荏,心口不一的抓狂恨恨道:“摸你妹啊摸?硬邦邦的就跟块石头似的,有啥好摸的?”
门外替云杉拿衣服来的暗卫秦二十一:“……”
话说……
主人究竟让夫人摸哪儿了?
惹得夫人如此震怒?
秦熠知痞笑的看着羞恼的云杉,一脸好心道:“没关系,既然你不喜欢摸刚才的地方,那下次让你摸其它软的地方,你肯定会喜欢。”
云杉:“……”
秦二十一:“……”
果然。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尤其还是心眼子多得堪比蜂巢的秦熠知,云杉对此表示只能甘拜下风。
秦熠知甚至过犹不及这个道理,见云杉羞怒得不行,当即见好就收,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转身看向房门口:“拿进来。”
“是,主子。”秦二十一低垂着头,应声走了进去。
秦熠知把衣服裤子拿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都是新做的后,这才放心的递给云杉:“别怕,我会在门外守着你的。”
说完,还不等云杉反应过来,便同秦二十一走了出去,并绅士的关上了房门。
云杉看着手里的衣服,再看看关上的房门:“……”
这混蛋
拯救她的英雄是她。
调戏她的痞子是他。
占她便宜的流氓是他。
对她展示绅士风度的还是他。
这丫的……
若不是个戏精,必定就是个精神分裂。
云杉磨了磨牙,郁闷的粗喘着气,转身藏在角落去更换衣物去了。
不敢进空间,没有月事带,云杉干脆用干净的棉质肚兜,折叠成长条,最后用肚兜的带子绑在腰上。
换好衣物,刚要走向房门,余光便看到一旁秦熠知先前脱在地上的衣袍上,有许多白白的,黏糊糊的东西。
云杉看得眼皮子一抽。
什么鬼?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云杉脑子里第一时间,便浮现出了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不是,因为,量太多,而且还有很多类似食物残渣的东西。
难不成,这是他的呕吐物?
一想起他在雨中淋了好几个时辰,云杉心里一紧。
这该不会是他受凉后的呕吐物吧?
“好了吗?”秦熠知见里面久久没有声音,于是开口问。
“好了。”
吱嘎
房门从外面推开。
一推开门,秦熠知便看到云杉蹲在他之前脱下的湿衣服前,秦熠知眉头一挑,不解的问:“怎么了?”
云杉转身看行秦熠知:“你吐了?”
“没吐,这是我昨夜给你带的馒头,下雨给淋湿了。”秦熠知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听着他这一言带过去的话,云杉心里暖暖的,闷闷的,涨涨的,同时也憋闷得有些难受。
秦熠知走过去拉住了云杉的手腕:“走吧,去给你报仇。”
“嗯。”云杉闷闷的应了一声,任由秦熠知拉着走了出去。
走进大厅。
云杉看着大厅里被困得好似粽子似的六七十个马贼,其中好几十个还在昏迷着,没有昏迷的那些男女,一个个脸色惶恐,死死咬住唇正抽咽的哭泣。
秦熠知松开云杉的手,看向云杉笑说道:“去吧,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不用有所顾忌,一切有我。”
几个曾把云杉当死狗拖的马贼小弟,一听这话,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也是也被逼,饶命,饶命啊”
“这位大爷,这位夫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跑腿的,都是当家的叫我们干的。”
大厅里。
顿时哭声,求饶声响起一片。
云杉冷冷瞥了大厅里的马贼们一眼,随后看向秦熠知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目光看向大厅里一片狼藉的饭桌,对秦熠知道:“我这几天就吃了四五个馒头,快饿死了,反正这些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全都被你们制住了,我得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报仇,陪我吃点?”
马贼们惊恐的瑟瑟发抖。
秦熠知看向云杉,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好。”
三个暗卫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主子,却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这饭桌上的饭菜,基本上都是大块的肉为主,看着这满桌子的骨头残渣以及油渍,真是看得人倒胃口。
云杉看向秦熠知:“走吧,我们去厨房弄点热食,吃了暖暖身子。”
秦熠知点头:“好,听你的。”
这宠溺的语气是个什么鬼?
能别无时不刻的撩她好吗?
云杉:“……”
暗卫们:“……”
主子再这么继续下去,今后妥妥的妻奴一个啊!
真真是不敢想象,他们的主子,居然也会对这么一个女人言听计从?
为了以防万一,秦熠知还是叫上了一个暗卫跟上他们:“二十一,跟上。”
“是。”
早就摸清了整个山寨的秦熠知和秦二十一,带着云杉很快就到了厨房。
秦二十一站在厨房门口警戒。
秦熠知熟练的坐在灶膛前负责烧火。
云杉看着秦熠知那湿漉漉的头发,眉头皱了一下,出声提醒道:“你把头发解开,在灶膛前烤干,免得伤风着凉了头疼。”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她能关心他,关心他没吃饭,关心他受凉,这表明,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秦熠知眸光铮亮的看向云杉,心里美滋滋的,三两下把头发解开披散在肩头,略微倾身靠近灶膛口烘烤。
妈呀
头发批下来,再配上他那大胡子,简直就跟洪七公似的……
云杉内心吐槽着。
拿了一块肥猪肉,切成片然后下锅炼油,把油和油渣铲起来后,便开始做简单快捷的蔬菜面片汤。
两刻钟后。
四大碗面片汤就做好了,给每一碗放上些盐,再加上些油渣和猪油,拌一拌就能开吃了。
云杉率先端了一碗给秦熠知:“先简单吃些清淡的,你们都淋雨受寒了,我不敢给你们吃鸡蛋和大荤的东西。”
站在厨房门口的秦二十一心里一喜:看样子夫人还做了他们三个下属的,这下有口福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秦熠知从云杉手里接过碗筷,一边搅拌,一边吩咐秦二十一进来端饭。
秦二十一面瘫着脸,心里喜滋滋的快步走了进来,朝云杉抱拳道谢:“谢谢夫人。”
听到这一声夫人。
云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连连摆手:“你可别这么说,你们也是为救我,这才大老远的辛苦冒雨前来。”
秦熠知见云杉给他属下道谢,心里不爽了,吃醋了。
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冷冷的直直看着秦二十一,直把秦二十一看得浑身毛骨悚然,脑子突的一个激灵,灵光一闪,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夫人,我们并不辛苦,我们家主子才叫辛苦,主子在得知夫人你出事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一路赶来了,这一路,马都累死了两匹。”
说完,秦二十一用垫盘端着三碗面片汤,一溜烟的就跑了。
呼呼
老男人吃起醋来,真是太吓人了。
主子,属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秦熠知看着溜走的暗卫,心道那小子还算脑子转得快,要不然……
云杉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秦熠知眸子闪了闪,催促道:“发什么楞?快些吃,要不然凉了。”
“喔。”云杉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
心思各异的两人吃完饭,当然,这儿可用不着洗碗啥的。
一放下碗。
秦熠知一脸发愁的抓了抓烤干的头发,看向云杉央求道:“我不会束发。”
云山嘴角抽了抽。
秦熠知继续道:“平时我的头发,都是随从替我打理的。”
云杉翻了一抹白眼,挤兑道:“……成,我的县太爷,民妇这就来替你束发。”
秦熠知:其实,我更想听你叫“我的夫君”这是称呼。
头发可真长。
发质也挺顺滑的。
云杉心里感叹着,用几根手指头把发丝全部拢好至头顶,先扎成一个马尾,随后又把长发盘成一团扎成一个包包头,没有梳子,扎的有点丑,不过总比披头散发的强。
感受着她指尖在他的头顶略过,秦熠知浑身都紧绷且燥热了起来,气血直朝那不可言说的部位涌去,秦熠知双腿慢慢的并拢,随后交叠翘起了二郎腿借此来遮掩。
这种感觉,真真是……
既甜蜜又折磨人。
秦熠知却甘之如饴,恨不束发的时间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好了。”云杉松手离开并后退一步。
秦熠知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头顶,侧头看向云杉道谢:“多谢。”
云杉好笑的摇摇头,打趣道:“什么时候,你居然也这么客气了?”
秦熠知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云杉,随后张开双臂,搂住云杉的腰紧紧抱住:“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被秦熠知套路了的云杉气结,怒道:“……你这混蛋,又占我便宜。”
“是你说让我不要和你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