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双手握拳,脚下一滑。
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一道电光疾影朝老虎飞射而去。
“轰!”
拳头砸进毛发和皮肉里面的闷响。
那老虎闷哼了一声,接下来,中年男子双手猛地抓住老虎的一双后腿。
低吼了一声“呔”,手臂上的肌肉梗起,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凸了起来,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爆发。
老虎被他甩出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摔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爬起来。
它朝身后悬崖边那个如同铁塔般高大伟岸的男人望了一眼,虎眼里布满了恐惧。
然后拖着瘸了的腿狼狈而逃,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野中。
中年男子抬起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下内体涌动着的力量,然后转身大步来到悬崖边。
他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揭开包裹孩子的衣物,低头打量着。
四目相对,中年男子眼底掠过一抹异色。
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么讨人喜欢,怎么狠心丢在这里?
这孩子的眉眼五官,真是好看。
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男子随即摇头,为自己的这个荒谬念头摇了摇头。
自己这许多年来,一直在路上。
这几日才到眠牛山这一带,而这孩子,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肯定没有见过。
是谁家的孩子?
被人丢掉的?还是被人偷来的?
中年男子心中存着一文,抱着孩子站在悬崖边,目光扫过四下。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放在这悬崖边,显然放孩子在这悬崖边的人,都是出于不好的用心!
中年男子的眼底腾起一股戾气。
这当口,手里的孩子突然哭了。
一股暖流,也从中年男子的手里淌过。
他低头一看,胡子拉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孩子竟然尿了。
他蹲下身来,把孩子放在腿上,给孩子擦拭着屁股。
突然,他擦拭的动作顿住了,目光直勾勾盯住孩子的娇嫩的小屁股。
甚至,还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了孩子屁股上那块小小的,指甲大的黑色图纹。
中年男子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瞳孔更是一阵阵的瑟缩。
这是狼头的图纹?
是生下来的时候,就烙印上去的。
这个图纹,他太熟悉了。
这些年,他走过千山万水,不管栖息在哪里,这个图纹,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
大辽皇室核心成员的标志,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请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因为,曾经,有一个女人
思绪打住,男子的目光重新落回孩子的身上。
这里是大齐南部的眠牛山,这里出生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大辽皇室的专属标志?
是巧合?
不,绝对不是。
这种狼头图纹很有讲究,他清楚。
这个孩子,有来头。
思忖的当口,手里的孩子哭声更大了。
小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中年男子懂了,这孩子是饿了。
他腾出一手来往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这才摸出半只硬邦邦的野菜饼。
这个给孩子吃是断然行不通的,怎么办?
还子的哭声一声紧过一声,男子有些手足无措。
他站到附近的一块高石头上四下张望了一番,前方更深的山坳里,隐隐约约像是有屋子。
“嗯,当务之急是尽快带孩子去那边的山村,给孩子讨口米汤面汤先垫饱肚子,回头再帮孩子找爹娘!”
中年男子将孩子重新包裹好,抱在怀里快步朝对面的山坳去了。
长坪村。
老杨家的天都塌陷下来了。
全村的人都出动了村前村后每一个角落的找,杨华忠更是带着老杨家的人掘地三尺。
孙氏哭昏过去好几回,小花更是自责得想要去跳河自尽。
可是,从晌午发现孩子不见,到下昼这两个多时辰里,孩子一直没有找到。
杨若晴带着采药队上了山,派杨华洲去山里报信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