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一转身略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琼华,不禁问道:“新环境不习惯么?”
琼华有意留心她的出招,闻声只微微垂头一笑:“确也有些,郡主娘娘睡不着么?”
林庭筠有些微喘,似盯着白晃晃的剑刃,若有所思的回道:“嗯应该是吧。”
“奴婢小时候跟着家父学过几年剑法,不如奴婢陪着郡主练练?乏了才好入睡。”
琼华的举止模样的确像练过武的。
如此她才明了为何觉着琼华甚是沉稳,那股精气神分明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林庭筠顿时来了兴致,目光瞥向墙根处立着的几根木柴,展颜道:“你去挑个顺手的,赶明儿下山再到铁匠铺打一把新的。”
见她几步走至廊下,一只脚对着修长的木条勾去,脚尖轻轻用力,木条就被踢向半空中,手臂一捞,便稳稳得握在手中。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林庭筠讶然失色,方才的印象瞬时天翻地覆,起先只觉着她年长知事,如今又多了份敬佩。
琼华已大步走进身前,她才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只练了些皮毛,不过你不必手下留情。”
果真没有手下留情,木棍在她手腕处狠劲一敲,她险些拿不出手中的剑柄。
再回身想要出剑时,却发觉目光已抵在自己的腰间。
她懊恼地蹙了蹙眉,怎么练了许多日子,真动起手来确如同绣花功夫一样,不堪一击。
木棍骤然收回,显然是让她一招,林庭筠一鼓作气,巧收长剑。
转瞬想从斜侧方攻击,奈何对手眼疾手快,木棍又一次敲在手腕处,她忙绷着手指握紧剑柄。
灵巧的回身,利用长剑的长度退到安全距离,对面的琼华神情自如,未见一点慌乱。
可林庭筠却不如面上那般平静,心底已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直着进攻不可,斜侧方也不可,可对手是不会轻易将后背示人的。
她攥着剑柄的手掌内渗出汗渍,微咬着下唇,聚精会神地盯着琼华。
瞬时平移着步子,待其已有所动作,却麻利得恢复起初那般,直直朝着其腰间而去。
剑刃尚未靠近,琼华微转半圈,手中的木棍再次击中她的手腕。
这一次她吃痛蹙眉,手中滑腻的剑柄脱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