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
“不过,海州这几天一直阴天下雨,机场那地方大雾很厉害,不知道你们今天能不能准时飞呢?”海竹说。
“现在还没收到延误的通知,应该不会吧。”
“但愿如此。阿弥陀佛。”
“丫头,信佛了啊!”
“很想哥哥了,拜托佛来祈祷你平安回来呢。这几天你不在,我晚上老是失眠呢,老是做不好的梦。”
“都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说:“净瞎说。胡思乱想。”
“你回来,我看在身边就放心了,就不会做那些梦了。”
不知怎么,海竹的这句话让我感到压抑。
“今晚我就会回去的。”我笑着说,“洗干净上床等着我,今晚整死你。”
“坏哥哥,就看你的本事了。”海竹娇羞地笑着,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秋彤回来了。
刚坐了没几分钟,机场喇叭又响了:“尊敬的旅客,我们抱歉的通知您,您乘坐的魔都虹桥飞往海州的ld6210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取消,请大家到值机台办理退票或者改签手续。”
操,果然被海竹不幸而言中,不能飞海州了。
我看着秋彤:“刚才海竹来电话说海州机场大雾。”
秋彤说了一句:“改签,只能改明天的了,今晚肯定不能飞了。明天,还不知道大雾散不散。”
“那怎么办?”我说。
秋彤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抬起头:“走,我们去办理退票手续。”
我和秋彤出去,我去办理退票手续,秋彤看着行李,办完后,我和秋彤会合。
“今晚我们在机场宾馆住下?”我对秋彤说。
“不,我们今晚飞青岛!我刚才问了,还有7点到青岛的班机。”秋彤说着,眼神有些发亮,“然后,明天,再看情况,如果海州机场还不能飞,我们就坐火车回海州。”
我一愣,秋彤今晚要和我一起去青岛!
秋彤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青岛?
我看着秋彤:“你决定了?”
秋彤点点头,接着说:“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转道青岛,也可以在这里等。”
秋彤这话简直就是废话,她走了,我自己留在这里干嘛?
我忙点点头:“我跟你一起走,老板,别把我扔下。”
秋彤笑起来:“好了,别矫情了,我们买票去。”
秋彤直接去买票,我在旁边看行李,在这当空儿,我给海竹发了个短信:“阿竹,被你不幸而言中,海州机场大雾,暂时不会消散,航班已经取消。我今晚改道飞青岛,估计明天回海州。”
很快海竹回复短信:“航班延误取消都很正常,不过,为什么要改道青岛呢,到沈阳不可以吗?离海州不是更近?”
秋彤说的很含蓄,很完整。
我点点头。
“这就叫缘分,总是能在想不到的地点和时刻相见。”江峰笑着说。
“我们一会儿去逛南京路吧,中午一起吃饭。”柳月说。
我和秋彤正有此意,自然是赞同的。
这时,我看到妮妮又跑到江边的栏杆那里,趴在栏杆上,托着腮,入神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们走过去,柳月疼爱地伸手抚摸着妮妮的头发:“宝贝儿,在想什么呢?”
妮妮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怅惘和思念的神情,喃喃地说:“妈妈,我在想晴儿姐姐。”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一震,看到柳月和江峰的神情又是微微动容。
“小爸爸,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说,晴儿姐姐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你们找到晴儿姐姐了吗?”妮妮喃喃地说着,长长的睫毛上带着一丝潮湿。
江峰和柳月对视了一眼,柳月微微叹了口气,江峰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妮妮眼里闪出深深的失落,低下头去。
我站在一旁,看着妮妮纯真而懵懂的眼神,心里怅然。
看看秋彤,她的神情很戚然,紧紧咬住嘴唇,看着江峰柳月妮妮,又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带着征询的目光,似乎是在问我要不要把许晴的消息告诉他们。
我这时也几乎就要忍不住了,我不忍看到这种亲人思念挂念的苦楚和忧伤,我想告诉江峰和柳月以及妮妮许晴的消息。
可是,我终于忍住了,我终于决定遵守自己对许晴的诺言,尊重许晴个人的意愿。
我冲秋彤微微摇了下头,秋彤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接着也微微点了下头,似乎理解我的想法。
这时,我看到江峰正仰脸看着天空,在灰蒙蒙的天空里,一群白鸽正展翅飞过。
我蓦然隐隐看到,江峰的眼角有湿湿的东西。
我们大家一起去逛南京路,南京路上人流熙熙攘攘,分外繁华。
我和江峰对逛街都没多大兴致,三个女人却兴致浓郁,一家一家地逛着,似乎逛街就是女人天生的爱好。
我和江峰索性在街上的一个连椅上坐下,反正她们还是要逛回来的。
“江哥,妮妮怎么叫你小爸爸呢,很有趣啊!”我对江峰说。
江峰呵呵地笑了:“我是从大哥哥升级到小爸爸的。妮妮以前一直叫我大哥哥,后来才……妮妮现在还姓宋,她的爸爸叫宋明正。”
我看着江峰:“那她爸爸现在还好吗?”
“宋明正以前也在权欲场,做到了县里的一把手,后来因为得罪了人,又加上自己有经济问题,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被判刑入狱,前年才出来。”江峰说,“现在还不错,和妮妮的小妈在一起生活。”
江峰的神情有些黯然,我听了心里也有些感慨。
过了一会儿,我说:“妮妮也在想着晴儿。”
“是的,妮妮对晴儿的感情一直很深,她一直叫晴儿为大姐姐。”江峰的声音有些嘶哑,“晴儿,是我,是柳月,是妮妮心里这些年最大的牵挂和思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都在想着她。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不知道,还会不会与她再相见。”
江峰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和忧郁。
我说:“江哥,其实,晴儿一定会过得很好的,说不定,她就在整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在默默祝福着你们,在为你们的幸福而幸福,为你们的快乐而快乐。”
“你怎么知道?”江峰转脸看着我。
“猜的,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