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撩人

等到彻底没了声音时虞锦衣眼前才有了光亮,手上抓着方才罩在身上的墨锦衣袍,虞锦衣失神,“你”

“大人。”王业成跨过被砸烂的实木垂首唤了声,杜长陵好似没听见,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有慌乱的步子声传过来。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小跑着进来,看屋内杂乱的景象愣了愣,忙上前去拉过虞锦衣的手,“春兰真是胡闹,今日这间屋子被人包了下来,她怎么也没问问桑妈妈就让你进来,若是”

她说得懊悔,目光触及房内的两人忽然顿住,面色僵了僵,“大大人”

杜长陵倒像是没听出她方才话中的意思,眸底有意味不明的笑,不知为何,虞锦衣分明看到他嘴角似乎无奈抿了下。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秋兰的衣袖从桌上拿起宣纸面色微红地塞到秋兰怀中,秋兰也愣住,轻咳了声那处二两银子递给她,“既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步子有些匆匆。

虞锦衣也默了默,对于自己为了二两银子而折腰的这件事也有些羞愧,想着赶紧了结了才是,放到杜长陵手中,头也未抬就出门去。

王业成看得呆愣,墨衣男子倒是微微皱眉握紧了手中的碎银,“张随之在何处?”

“方才听李成所说,张大人这两日住在县衙内,此时约莫是在青藤山后山监察引水工事大人可要去见见?”

“冯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杜长陵勾唇笑笑。

谁说不是呢?此次旱灾一事本该是全权由王爷做主,可偏偏冯政却插了一脚派了张随之来监察工事,张随之虽深谙引水之道,可为人却是死板至极。王业成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大人,咱们要不要敲打敲打?”

若是来的是旁人,自然可以敲打敲打,只是张随之这样的榆木疙瘩

杜长陵不语,抬脚往门外走去。王业成知晓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二人到了青藤书院之后,便有人已等在了住所,杜长陵隐隐猜到什么,语调低沉,“义父何时到的?”

“回大公子,王爷昨日酉时到的越阳府,长元公子已率先去了。”

略微思索,杜长陵抬手让那人先下去,“业成,你以为义父为何会来?”

王业成一惊,忙要跪下,却被他出手拦住,见他神情如常才松了口气,道,“赈灾一事是由王爷主导,想来是王爷知晓大人已按下了局面,所以露一露面搏一个美名。”

“美名?”杜长陵低声笑,可越笑却越让王业成背脊发凉。

安平王杜隆,何时在意过天下人是如何看待他的?杜长陵眸底闪过讥讽,唇角却依旧在笑,末了,眸中乍冷,“遣人密切盯住与冯政来往官员,会有人等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