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护

“阿顽呢?”虞父出声问道,虞锦衣却咬唇不再说话。

虞越叹了口气,知道她受了惊吓也不是该问这些的时候。徐三步让人带上尸体回县衙,又让人叫了仵作,想要问虞锦衣些什么,但一见虞家小姑娘这么模样,只好先行回去。

待虞父带着她回了虞家,梅姨揉着后颈连忙跑过来,却只看到两人没有看到阿顽,心中沉了沉,“到底怎么回事?阿顽呢?阿顽怎么没回来?”

攥着他衣角的虞锦衣松了手就沉默着往她自己房中走去,虞越看着一脸着急的梅姨,心中越发愧疚,“阿顽不见了”

“不见了”梅姨怔住,片刻,清泪就落了下来,“我的阿顽什么叫做不见了,衙门衙门的人去找了吗?他这样小的年纪又整日里乖巧得不像话万一在外面在外面遇到了”

她一向是将阿顽视如己出的,虞越任由她说着,等她冷静下来,才上前去递了杯茶水,“已在衙门说过了,阿顽是你的心头肉不错,可自从阿姮的娘亲去了之后我虽心有隔阂,可何时亏了他了?你且耐心等等,徐捕头说阿顽兴许是被人救走了,阿顽他唉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此时哪里还休息得下去?梅姨轻声抽泣着,满心都是担心。旁人只道阿顽痴傻,哪里知阿顽是怎样的乖巧一时想着,心中越发难受,捂着心口坐在一旁。

虞越一向知道阿姮素来将阿顽当作亲人护着,隔日一早,就端着饭菜去敲虞锦衣的门,却没想到自家闺女已经披上小披风怀中还抱着几本旧书,道,“爹,我去学堂了。”

“啊?好。”虞越愣了愣。

虞锦衣抱着书进学堂时,陈甲岩就兴奋地凑过来,“虞锦衣,那你上元节放了几个河灯?赢了几个花灯?”

虞锦衣没心思搭理他,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书案后坐下,谁知陈甲岩又凑了过来,“听说你家小夫君不见了?他不会是到山里玩,被狼给叼走了吧?”

“哈哈,就他那个样子,怕是看到了狼就吓哭了吧?”李二虎也憨着嗓音道,一旁凑热闹的学童也哈哈笑出声来,“虫儿飞,阿顽叫,遇见狼群要撒尿虞锦衣的小夫君被狼给叼走喽!”

他们闹得起兴,虞锦衣抿唇没说话,本就有些破旧的书被她握出折痕。李诺负手进来时,一群学童正围着虞锦衣吵闹着,他皱着眉头看了李二虎一眼,“吵死了。”

李二虎一愣,惊讶李诺竟然会跟他说话,连忙摆手让一群学童都安静下来,他长得壮实,在一群学童中也没人敢惹他。

正要凑上去,李诺却不再搭理他。他娘一直交代,在外要让着李诺,亲近李诺,其实算来两人也是表亲,只是李诺自幼就不爱说话,可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这也是上回他把送给李婼的信让虞锦衣转交的原因,一想起信就瞪了虞锦衣一眼

虞锦衣却没空管他,盯着窗外失神。她今日出门时仔细打量了,隐在虞家的黑衣人似乎都不见了踪影,想来昨日救了他们的就是那些人,可劫走她与阿顽的,究竟是什么人?从昨日他们寥寥几句交谈中可知,他们是冲着阿顽来的,可又不识得阿顽的模样

阿顽,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