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衣心中一暖,冲他笑笑,“放心,没事儿,我在担心我爹呢。”
两个人窝在不远处的墙后面躲了很久,火把闪烁之下县太爷还穿着便服似乎在同她爹争吵着,她不用动脑子就知道两人在吵些什么。很快,就有几个衙役压着二婶子出来,虞锦衣一看二婶子的样子有些着急,险些跑了出去,还有几人将陈贵儿的尸体抬了出来,她的手被阿顽猛然用力握住。
虞锦衣一下回神,看着似乎在发抖的阿顽,想着是她自己含糊了,其实阿顽终究是个孩子。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别怕别怕,阿姮保护着你呢。”
没想到他一直在颤抖,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虞锦衣只好轻声安抚着他,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那头,县衙的人已经陆续走得差不多了,她爹也跟在县太爷李成身后追着道:“此时一定要好好查,你不能因为她当年退了你的婚你就怀恨在心!”
李成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抬手指着虞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等人都远去了,虞锦衣才转身郑重看着阿顽,“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瞧瞧,说不定能把我爹的状纸给偷出来。”
阿顽点了点头,似乎也想去,可以看着那刚才抬了尸体出来的屋子就不敢动了。
虞锦衣壮着胆子过去,偷摸摸地就顺着一处矮墙翻了进去,刚才县衙的人检查完忘了熄灭灯火她壮着胆子就在乱七八糟还有些血迹的屋里翻找着,嘴上还在念叨着,“陈贵儿啊陈贵儿,你可别吓我,你是谁杀的自然会有人查出来的,我只是不想我爹莫名其妙牵扯进去”
这几日估计还会有县衙的人来翻找东西,她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她倒不是真的在意那一纸状文,而是状文里面还夹着陈家的田契和地契,当时她在忧心着二婶子与陈贵儿和离之后该怎么办,她爹就拿着这些贼兮兮同她解释道,“不会出事儿的,我用了些法子把陈家的田契和地契让陈贵儿自己输给我,到时候都交给你二婶子会没事儿的。”
虞锦衣当然知道,她爹跟七岁的她解释这些不过是不想在自己宝贝闺女儿心中落一个思虑不周的名声,所以她更不能让爹牵扯到此事中。
到时候在跟二婶子通个气儿,人要不是她杀的那就万事大吉,可人要当真是她失手杀的,杀人偿命届时再请县上的人写封请愿书为二婶子留条活路,这东西也算是为日后留个保障。要是这些被县衙的人搜到,到时候要么就是充了公,要是就是顺着给了陈家老三,那二婶子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她如此想着,到处翻找着,忽然有风吹进来惹得窗子砰砰作响,吓得她整个人一抖,险些踩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就听见似乎有脚步声传过来,虞锦衣思忖着手脚麻利地钻进衣柜,把二婶子的衣物都往一边挪腾地方。
可挪最后一堆衣物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是几张纸,心中大喜,赶忙摸索着着了起来就往自己怀里塞去。
脚步声很慢,可依旧是越来越近,虞锦衣抱紧双膝不敢再发出一丝动静,背上已经起了冷汗。险些被吓出泪来,一声阿姮却传了进来。
是阿顽的声音,她猛地放松下来从衣柜里爬出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看着阿顽双腿发抖地闭目摸索的模样,心中软了软,原有的恐惧忽然消失不见,轻轻拉住阿顽的手低声道:“别怕,我带你出去。”
两人偷偷回到家时,她爹还没回来,低声扯了扯阿顽的衣袖,“阿顽,此时你不能同别人去说,知不知道?”
阿顽不懂,缩了缩点头,“不不会”
虞锦衣这才笑眯眯嘱咐了句阿顽好好休息就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