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妈妈见到陶奚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笑吟吟说道:“进来坐。”

她转身对阿姨吩咐道:“徐妈,去沏壶茶。”

陶奚将雨伞搁上伞架,在玄关的脚垫上蹬掉鞋底的雨水。

宽敞的客厅是红木装修风格,略有年代却护理得锃光瓦亮,闪着柔和的光泽。

正对着大门立着一尊栩栩如生的关公像,面前奉着贡酒和财神香。开门带来的一阵风吹散了香火气,又很快聚拢,袅袅升腾。

陶奚手搭着红木沙发坐下,厚重又带着些细腻的木头质感蹭过指尖。茶几上零星散落着几本体育杂志。

徐妈端来一壶铁观音,取出一套白瓷杯,一一倒上。

何映母亲看上去温柔贤淑,一直面带笑容。而何映父亲则板着脸,不苟言笑,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一本杂志翻看。

“哥哥、哥哥。”女孩拉着何映的衬衫下摆,一个劲问:“这个姐姐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陶奚捧茶杯的手一窒。

何映蹲下身子,摸摸她的脑袋:“别瞎说,回屋写作业去。”

一言不发的何映父亲冷不丁冒出一句:“就你还好意思教育何暖?”

何映不说话,抄着裤子口袋起身。何暖跑到沙发边上,抱了自己的洋娃娃到一边玩去了。

陶奚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对父子,看起来父子关系紧张而疏远。

她昨晚入睡前构思了一肚子话,此时此刻却难以启齿。

“叔叔阿姨,我不是何映女朋友。”陶奚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扶手上。她决定先澄清关系。

“那你是阿映的朋友?”何映母亲问道。

陶奚摇摇头,“我这次来,是有件关于何映的事,想和二位以及何映谈一谈。”

一声轻蔑的笑从何映父亲那传来,“他能有什么的事?打游戏还是逃课?”

这么直白的问话,倒让陶奚哑口无言。看来这个何映平时果然没干什么家长眼中的正经事。

陶奚理了理思绪,“我想问一下,何映今年多大了?”

何映父亲翻了一页杂志,说道:“二十。”

何映母亲连忙纠正道:“二十一了。”

说罢还拍了他一下,语气微愠:“儿子多大了都记不清,老糊涂了。”

陶奚:“还在上学是吧?”

何映父亲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母亲答道:“对,马上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