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奚很想打爆他的狗头。

陶奚讪笑：“你来打职业，对手就不会那么菜。”

何映：“未必。”

陶奚：“……”

陶奚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所以方便我去登门拜访吗？”

何映：“我先提前告诉你一句，他们很固执。”

“有多固执？”

“比牛还犟。”

第二天一早，晋市下着蒙蒙细雨，天空一片鸽灰色。咸湿的海风卷着雨丝，温吞的海浪携着奶白的泡沫轻轻拍打着这座海滨城市。

陶奚下了公交车，撑起透明雨伞，循着何映给的地址，慢吞吞地走在潮湿的柏油马路旁。

问过一位牵着哈士奇出来遛弯的老爷爷，陶奚兜兜转转找到了何映的家——一座恢弘气派的三层独立别墅。

雨总算停了，可天还没有放晴的迹象。陶奚收起伞，抖了抖水珠。

门口铁栅栏围起的花园里，戴着宽檐草帽的园丁咔嚓咔嚓修剪着灌木，一个穿着粉色蛋糕裙的小女孩蹲在鹅卵石砌成的小池塘边逗着缩脑袋的乌龟，旁边站着个拿着扫帚清洁地面的阿姨，她面色焦急地说道：“诶哟，我的小祖宗，一会儿你该把裙子弄脏了。”

陶奚摁了门铃，阿姨总算不唠叨了，匆匆走过青石小路，过来开门。

“您是？”

“我是来找何映的。”陶奚搭好伞扣，简单说明来意。

阿姨将信将疑把门拉开一小条缝，小女孩听到这话兴冲冲跑过来，穿着凉鞋的小脚飞快地踩过雨水浸泡的草坪，溅出一朵又一朵晶莹的水花。她巴掌大的小脸挤在门缝里，嗓音稚嫩清脆：“你是来找我哥哥的？”

她的两颗门牙刚换过，说话还有些漏风。陶奚还没回答，她又问道：“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吗？”

陶奚微微笑着，将一缕沾着水珠的发丝以手指捋干。

“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来找他有点事。”

小女孩神采奕奕的小脸上难掩失望之情，不过她还是给陶奚开了门，然后飞奔跑进屋里，大喊着：“爸爸妈妈，有个好看的姐姐来找哥哥了！”

陶奚：“……”

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上门拜访就得是男女朋友关系？难道以前他们家没有过班主任家访的经历吗？

陶奚不由地为自己捏了把汗，要是知道她的目的，这家人会不会将她即刻扫地出门啊？

陶奚顺着小路走到堂前。

何映穿着白衬衫，领口开两粒扣，锁骨若隐若现。这身打扮比昨天良家多了。

他倚着玄关的鞋柜，昂着下巴，抱着手臂，眼里有看好戏的意思。

小女孩拉着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急急往门口走着，女人用闽南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陶奚听不懂。

身后还跟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何映的父亲。

陶奚冲他们点点头，自我介绍道：“叔叔阿姨好，我叫陶奚，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跟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