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老头难得停下来琢磨,表情飘忽不定,越发让人心里发慌,点头,“嗯,我猜没准能掀了苍虎崖。”
很满意他的答复,善老不惊,不急反笑,拍掌乐呵,“那可妙哉,久不交手,难得让他自己送上门,大爷我想想就快活。”
稻草堆上的女子听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冲着苏炙去,照着话里的味道大概是那男人的死对头。这可如何是好,本已够失策,再加这一条,岂不害了他。
善老继续数包袱里的珠宝首饰,拿眼悄悄瞥了瞥初一,脸蛋不错,身形也娇,只这姑娘真能成功引来苏炙?不见得。遂担忧,“但那小子要不来怎么办,灭不了他,回头还得以寡敌众,不好玩。”
不耐烦地瞅了他一眼,恶老捋胡须,扬眉,“蠢弟兄,做了这么多年贼还不知道‘要挟’?直接割了那丫头的指头送回去,试试水不就知道了。”
似乎这个主意很有意思,善老笑了笑,直惹得初一心里发毛,走上前,低头道,“嗯?这主意不错。”
再淡定的人听到这话也该哭了,何况还是个闺阁里长大的小姐,垂眼看自己的手指头,挣动着身子迫使自己稳住,开口便是一声,“……不要。”
话刚说完,老者瞬间将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灵光一闪,微笑的嘴脸也是渗人。“不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割指头就眨眼的事,你把眼睛闭上,老夫动作很快的。”
善老和恶老一样,长得不高,但动作灵活,身子轻盈,不足片刻便闪到初一跟前,她抿了抿唇,背着手只管打马虎眼,“……割指见血,回头定得脏了屋子,如何能够。”
嗯……善老闻言扭头看看,似乎也有道理,腾云峰是他们落脚的地方,在屋子里见血不太好,于是迟疑了会儿,语气深沉,“嗯,你倒提醒了我,成,咱不在这儿割,换别的地方。”
死死地抓住杆子,初一不动,咬牙想想,干脆大着胆子想办法绕弯,“别……闺中女子留指头弹琴作画,失了一指都不能,您真要割……我只能跳崖自绝,横竖活下去也没意思。”
被她的话惹得不悦,老者抬眉,面色不善,“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敢反过来要挟我?”
她仍旧伏在地上,怕得冷汗直冒,连连摇头。
鼓着腮,老者似乎有些迟疑,回头,“兄弟,你怎么看?”
闹了半天,恶老明显不耐烦了,抓耳挠腮,漫不经心,“随你意,条件你下,写好飞鸽传书送过去。”
善老还是犹豫不决,拿刀在初一面前比划比划,皱了眉头,“那这丫头呢……暂时不动了?人关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