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久手肘立在桌面上撑着头，道：“你好像在编故事。”

合着花禧这三百年逍遥日子全是靠自己续命续上的？

“随你信不信了。”黄四方耸耸肩，再次给两人酒杯斟满。心里默默记仇：自己难得正经说真话，臭小子竟然不信。

张九久忽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花禧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你做好事不留名，每次要死之前先把人家姑娘家关于你的记忆给抹了。”谁知道他这回自己也不记得了。

“所以她这几天是又到要死的时候了？”张九久总觉得这事像闹着玩，哪有人为了另一个人死来死去还不告诉人家的。

黄四方点头，他如果没算错的话是这样的。

张九久哈哈大笑起来：“那你早说嘛！谁说她有危险我就要去了”

说着再碰一下黄四方的酒盅：“来吧，喝酒。我既然都不记得这些事儿了，当然没道理给她续命啊。”

黄四方扫他一眼，话音溶进酒里。

“别想着给我耍滑头。”

花禧持续一天联系不上张九久了，她隐隐不安，但是又不好意思去道观里找他。

似乎张九久一走，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浮出水面，她竟然才发现自己也没个能商量事情的人，只能一个人慢慢去理顺。

想的事一多，这觉就睡不着了。

花禧瞪着眼睛望天花板，扭头翻一眼手机，4:37。

干脆决定放弃睡眠，她翻身下床，找遍了衣服口袋，终于翻出那根已经发黑的细线。绕着手腕缠了两圈系牢，才又躺回床上。

邮箱里是鹿几枝发给她的当年苏婷事件的报道，花禧再度翻阅了一遍。当时地方电视台也是有报道的，只不过后来被某些势力压了下来。

花禧想了想，换了个ip从下游营销号手里买来一套新闻炒作套餐。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条陈年社会新闻就会被翻出来，再经过轮番营销，肯定会冲上热点榜首。她也不介意转发帮他增添些曝光度。

既然那个禽兽最在意舆论导向和名声，那就用它们来打垮他。

联络完这番事情，花禧才好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窗外的天空已经一层一层地染上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