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禧令人毫无防备地展示女性雄风,惊呆了车上的两个男人。
张九久装作没有看到司机师傅意味深长的眼神,拨开那颗酒气冲天的头。花禧没了依傍,纤长的雪颈弯弯的,让她看起来像一株被露水打湿的娇花。
张九久外人面前向来扮君子形象,此刻做一个君子的要义便是坐怀不乱任其撩拨我自稳如泰山。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他脑子早就像泄洪的水库,迅速空空如也。
那颗戳在他锁骨上的头埋得很低,音色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闷闷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传来,拨动着张九久紧绷的那根弦。
“我厉害吗!”
“我强不强?”
张九久:“……”这人酒品可太拉倒了。
好像没有得到回应就不会罢休的花禧整个人像一只钻头,转着脑袋狠狠地顶他。
“我都这样了还不强吗?”
张九久锁骨被她“钻”得钝痛,这个人被顶得靠在椅背上。他出手掣肘住蛮牛一样的花禧,败下阵来。
“你强。”
司机师傅您这个倒吸冷气的声音是不是太放肆了。
张九久从说出口这句话以后,干脆放弃了基于尊严的无谓抵抗。
“我棒吗?”
“嗯。”张九久收好司机师傅找的零钱。
“你说,我强不强!”
“强。”把软踏踏的醉鬼拖下车。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厉害呢?”
“厉害。”
站在鹿家大门口,按响门铃,张九久折腾出了一额头的汗。
他几乎是用夹的姿势固定住一旁不停说着车轱辘话的花禧,心想:
你他妈可真是太厉害了。
终于有人来应门,竟然不是鹿家雇佣的阿姨,而是鹿鸷尧披着厚外套脚步急促地走出来。
鹿鸷尧在监控里就看到了花禧这个醉鬼样子缠在张九久身上——一定是张九久先动的手!
开了门他没管张九久,先去扯开花禧,试图把她攀附在张九久身上的手扯下来。
“我很强的,别碰我!”喝了酒的花禧没有什么攻击性,说起话来都没有平日的三分果决。整个人软绵绵的,突然扮起凶来,像一只龇牙咧嘴的小动物,奶凶奶凶的。
鹿鸷尧手僵住了一秒:花禧好可爱。
张九久清清嗓子:“兄弟,我们先把她弄进去好吗。”
鹿鸷尧嗯了一声,装作刚刚痴汉脸的不是自己,伸手去扶花禧。
没有想到再度被拍掉手。
花禧抬头,眼圈红红地对着张九久,不过很显然目光的焦距不知道散在哪里。
“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啊?我还不够强吗?”
张九久被翻来覆去问了一路的这句话,真的怕了。他现在发自内心地认为,花禧很厉害,很强。
简直太强了!
“是我不强行吗?”张九久无奈地拖着人往院子里走,回身一瞥却看见鹿鸷尧眼神复杂地凝视自己。
他举手自证清白:“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这个大姐她……”
花禧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抓着他的头发再次啃了一口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