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这种机会,不是时刻都有的。
福贵也不与他争执,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道:“那吃完面条我们就过去吧。”
吃饱喝足之后,徐琰渐渐恢复了元气,待福贵结了账,两人便往商行奔去。
“福贵哥,永安商行离你做工的地方远吗?”赤水县比春华镇气派得不是一点两点,徐琰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木匠做工从来就没有固定的地方,这个月在东家,下个月就到了西家。”福贵怕他走丢,便紧紧地拉着他,“不过我现在正在给一位财主做工,就在商行对面那条街。”
徐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左拐右拐,穿了好几条小巷,行至闹市区,就听到有人在吆喝卖糖葫芦,声音不大,却略显沧桑。酷爱糖葫芦的徐琰被这声吆喝勾了魂,停在当下,不知所措。
福贵纳闷地望着他,见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的糖葫芦棒上,面上有淡淡的笑容浮现,拿出荷包,开始掏钱。
卖糖葫芦的是个老头,他的糖葫芦特别甜,每次串一棒出来,还没吆喝几嗓子就卖没了。
眼见着糖葫芦一根根地没,徐琰来不及思考“囊中羞涩”这个问题,赶紧跑过去将最后的一串弄到手。
“我要这一串——”
“这串我要了——”
两个小孩的声音同时响起,卖糖葫芦的老头眼珠转了转,露出了难以抉择的表情。
徐琰的手还指着仅剩的那串糖葫芦,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软糯的声音,不由好奇地回过头瞧了瞧,只见一个穿着朱砂色开襟绣玉兰花百褶襦裙、外罩白纱短衣的小女孩也用同样的姿势面对着老人,女孩转过脸来,一双杏眼明媚如初,小唇似抹有红蜜。头上扎着双平髻,发尾处系有两根与襦裙同色的发带,衬得她的面庞白嫩微圆,彰显可爱。
她的身后还跟了位衣着素雅的妇人,发饰极简,估摸着是她的乳娘。
仙……仙女吗?
徐琰的内心仿佛有一壶烧开的水沸腾不已,指着糖葫芦的手不争气地缩了回来。
“你、你吃吧。”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无比,反观那小姑娘,神态却是再自然不过了。一种莫名的耻辱油然而生。
小姑娘很有教养,双手交叠置于腰侧,颔首对他行了个礼:“多谢小哥哥礼让。”
声音甜美软糯,像一根鸭绒落在心头,又酥又软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