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徐之洲抹掉眼泪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双目里满是得意之色。

屋内的气氛比较凝重,老太君的愤怒成了眼下的冰点。

徐国生应道:“回母亲的话,确有此事。”

老太太拍桌怒道:“自家儿子不心疼,居然帮着外人来骂洲儿,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世间之事千千万,但皆有理可循。今日洲儿在大街上恃强凌弱,让自己的手下对一个五岁的孩童拳打脚踢,我若一味包庇,他便目无法纪,将来必回犯下滔天大罪!”这是他头一回将自己的育儿之道说出口。

老太太觉得他的话十分在理,宠爱得有个度,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教洲儿做人的道理。

见祖母对父亲的话开始动摇,徐之洲立马挽住祖母的胳膊开始不依不饶:“事情根本不是父亲所说的那样!我打的那小孩不是旁人,正是那弃妇杨琳之子!他曾多次戏弄我,让我丢人现眼并吃尽了苦头,我不过是给他点教训罢了,哪有犯下父亲所说的‘恃强凌弱’之罪!”

徐国生对他失望至极,咬紧牙关训斥道:“逆子休得胡言,他可是你的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他就是个野种!”

野……种?!

“……这话是谁教你的!”徐国生被他的话镇住,惊得话语不畅。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无知又粗鄙的话,竟然会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

刘氏默默垂下眼睑,未发一言。

徐之洲冷哼一声,应道:“不用谁教,大家都知道徐琰是个野孩子,父亲是谁都不得而知,可不就是个野种嘛!”

“你给我闭嘴——”

“你也给我闭嘴!”徐国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太君打断了,“洲儿即便有错,你骂也骂了,还想怎样?行了行了——这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