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她周暮雨难道有千里眼吗?我当然是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的,我也就继续着我的谎言。
在上班的时候,咱就没有把办公室门关上的习惯,那不符合单位的办公纪律。
这句话刚一说完,我就感到脑子像进水了似的。你说,这么热的天,办公室开着空调,我会把门打开?我自己都为编造的这个谎言感到了好笑。
所以,那你就是没有上班了啰,因为你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我的门是关着的?她周暮雨现在怎么学会咋糊人了呢?她是不是…。我的心里有了一种隐隐的预感。
是呀,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说周慕雨今天到局里了?可即便是周暮雨到了局里,她也是很少同我联系的呀?她来了,一般都是文局直接安排后勤办接待的呀。
你…,你是到我们市局了吗?我又给她发了过去,想求证自己的判断。
是的,我现在正站在你办公室门口呢,刚刚旁边办公室的一个小丫头说你都请假好几天了,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不知道你在干吗。寒笙,我就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个工作狂请这么长时间假的。
我喜欢听周暮雨叫我“寒笙”,虽是发来的信息,但她的这种称呼却能让我感到柔柔的亲切,让我想甜甜地回忆。
哦,是这样的。其实也本没有什么,我就是有一点私人事务需要处理而已。
我听见那两个女医生的办公桌前上响起一阵微弱的铃声。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走过来,轻声对我说,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怎么回事?我没有看见里面的病人出来啊?我进去不是…,我疑惑地望着她俩,心里犯着嘀咕。马尾辫的那个大概猜到了我的疑惑,说,你快进去吧,里面没有别人了,刘主任在等着了。
她朝通往里间的那扇门指了指,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将手机放回了裤子口袋里,尽管我的大腿还在感受着手机的不停震动,可我不能再去理会了。
里间的门被我推开了。在一张陈旧的办公桌后面,端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小巧的鼻梁上像是很随意地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由于眼镜离眼睛的距离太远,很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掉到地上。倒是老太太胳膊下的那张紫褐色的桌子,让我感到了一种厚重和敦实。
老太太正从镜片上方微笑着看我。
我讨好似地朝她笑着点了一下头,反身关上门,这才恭恭敬敬地走到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我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开始,我便有了这副令人厌恶的“媚骨”。
老太太是一直注视着我的,她见我坐下后,取下眼镜,揉了揉昏花的老眼,才以一种极具亲和力的细小声音开始了她的问话。
唉,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小伙子?她居然称呼我为小伙子?我心里瞬间泛起一阵暖意,那股暖意很快顺着自己的血脉舒展到全身。
我是个公务员,在鄂西市教育局工作。我回答得诺诺地,生怕有什么不敬。
哦,家里几口人呢?爱人在干什么工作呢?
家里就我一个,我同妻子已经离婚两年多了。
我虽然也是这把年纪,但在老太太面前,我还真是露出了小伙子般的羞涩。哦,对不起,我应该叫她前妻,我前妻是鄂西市一中的教师。